刘屠户：村长？
刘屠户：村长在家不？
刘靖平你找我爹干啥？
刘屠户：小屁孩懂啥，一边玩去
刘屠户：你爹呢？喊你爹去，我找他有事
刘靖平我爹不在家，你有啥事跟我说
刘屠户：干啥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刘靖平我咋知道！
刘屠户：行，那我晚点来
刘靖平你来干啥！咱两家不早掰了吗？
刘屠户：都说了有事……
刘屠户：咱还是一家子的亲戚呢，你个小兔崽子说话注意点
刘靖平你他妈才说话注意点！这是我家！
刘靖平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刘屠户猛地砸过去，刘屠户连忙快走了两步躲开
刘靖平滚！滚你妈的！再来！我管你是哪家亲戚！我给你祖宗都扒了！
……
村长：（拿着烟面色凝重）……
刘屠户：（笑得满脸横肉堆在一起）你说这事怎么样？
村长：……
村长：（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我得看看……
刘屠户：看看啥？
村长：我考虑考虑……
村长：明天，明天晚上我去找你
村长：到时候给你答复
刘屠户：行！
刘靖平你干啥呢？谁让你在我家的？
刘屠户：你这个小兔崽子又来了？
刘靖平谁让你在我家的！
村长：行了！
村长：回屋去！
村长：你爹我有正事说！
刘靖平你……
村长：让你滚听不见？快点！
刘靖平……
（重重的关门声）
……
刘靖平想好了吗？
刘靖平你打算啥时候动手啊？
刘衾之后天
刘靖平行
刘靖平最好是弄他弄得狠点儿，让他长长记性!
刘靖平他妈的，最近整天往我家跑……你知道咋回事不？
刘靖平从前他跟我爹可是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
刘衾之不知道……
刘靖平行，我就知道问你也没用
刘衾之嗯
刘靖平喏，给你
刘靖平这个刀……
刘靖平还有这瓶农药，你看行不？
刘衾之你买的？
刘靖平我从家拿的
刘衾之可以
刘靖平你弄倒他以后再捡不重要的部位捅他两刀
刘靖平……
刘靖平见好就收吧，别真弄死他
刘衾之你怕了？
刘衾之之前你害死老宋头和卞丫头的时候怎么没说？
刘靖平他妈的，谁怕了？
刘靖平那卞丫头跟老宋头那是意外
刘靖平而且……而且我这不是觉得真弄死了你就没爹了吗？
刘衾之我说了，他不是我爹
刘靖平是不是你爹反正他也养你了不是？
刘衾之……
刘衾之本来我可以不属于这里的
刘靖平行了！
刘靖平净扯些有的没的
刘衾之是我动手
刘衾之你有什么好怕的？
刘靖平话是这么说……
刘靖平你悠着点来吧，别来真的啊，本来那两件事就闹得心烦……
刘靖平谁知道你小子到时候会不会卖我？
刘靖平再说是我指使的，再给我整个什么指使罪……
刘衾之……
刘衾之嗯
……
刘靖平晚上村里说是有娶新媳妇的请了班子来唱大戏，你去看不？
刘衾之我……我不去了
刘靖平干啥不去？
刘衾之我还有作业没抄完……
刘靖平行吧
刘靖平我记得你不是说你之前的爹娘就是戏班子唱大戏的？
刘靖平你会不会唱？来唱个听听！
刘衾之……
刘衾之我不会
刘靖平你跟着学了个屁啊？你啥都不会
刘衾之那时候太小了，还什么都不记得
刘靖平行吧，行吧
……
刘靖平你知道昨天那个戏老精彩了
刘靖平（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他们还在台子上现场脱衣服嘞
刘衾之脱衣服？
刘靖平哎呀，反正当时有很多女人都带着自家小孩走了……
刘靖平听人说好像是叫什么……粉戏？
刘衾之哦
刘衾之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刘衾之我觉得还是白蛇传好看
刘衾之我记得我爹和我妈当年最常唱的就是白蛇传
刘衾之我爹演许仙，我娘演白娘子
刘衾之……
刘衾之时间过去太久了，我现在都已经忘了他们的扮相是什么样了
刘靖平那你还想这些干嘛？
刘靖平粉戏可比你那个什么狗屁白蛇传好看多了
刘衾之……
刘靖平对了，你那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些啥啊？
刘靖平打开看看呗
刘衾之没什么，旧衣服而已
刘靖平你跟我有啥好瞒的？密码是多少？
刘靖平（滑下床）密码是多少！
刘衾之【0724】
刘靖平行
刘靖平怎么这么多宝塔糖？
刘靖平那个姓孟的给你的？
刘靖平他宝塔糖不花钱啊？
刘衾之嗯
刘衾之我不知道，他每次看见我都会给我糖吃
刘衾之你吃吗？
刘衾之很甜的
刘靖平……
刘靖平我不吃
刘靖平……
刘靖平他肯定是要拿这个糖害人
刘靖平你知道拍花子的不？
刘衾之……
刘靖平哈哈哈我都忘了，你小子就是被拍花子的给拐来的
刘靖平我听我娘说，拍花子的就好在这糖里下迷药，给小孩吃了小孩就跟着走
刘衾之我吃过
刘衾之里面没有迷药
刘靖平你当年是怎么被拐的？
刘衾之我之前说了……是因为一个脸上涂油彩的小女孩
刘靖平别骗人了，一个小女孩能把你拐走？
刘衾之……
刘衾之我不知道，别问了
拳头与身体碰撞的沉闷声响——
刘靖平又他妈不知道，不知道！
刘衾之嗯
刘衾之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刘衾之你还想让我回答什么？
刘靖平你……
刘屠户：去，给我买酒去！在家蹲着干嘛呢？
刘靖平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刘衾之我不知道
刘靖平你干脆改名叫不知道得了！
刘屠户：听见没有？！我让你买酒去！他奶奶的，玩疯了是吧？听不见？
刘衾之听见了
刘衾之这就去
……
刘靖平怎么样？
刘靖平怎么弄得他？
刘衾之……
刘衾之死了
刘靖平啊？？
刘靖平不是说让你别……
刘靖平现在怎么办？
刘靖平那你还跑我家来
刘靖平你他妈别把我也扯进去！
刘衾之刘靖平
刘衾之我需要你帮我
刘靖平帮？帮你什么？
刘靖平帮你骗警察？
刘靖平我凭啥帮你？
刘靖平这事不是你干的吗？
刘靖平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衾之跟你没关系？
刘衾之你知道卞家那小姑娘死的时候手里攥的是什么吗？
刘衾之是从你裤子上扯下来的一块布
刘衾之你当时把她踹下河的时候没注意吧？
刘衾之但是我注意到了
刘衾之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下？
刘衾之老宋头死的那个院子里，还有你留下的一枚弹珠
刘衾之当时下雨是掩盖了很多痕迹，但那枚弹珠还在那里
刘靖平那又怎么样？村里人也都知道我经常去那边玩
刘衾之但他们同样也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衾之你猜猜看，如果我把这一切告诉卞家人，告诉警察……
刘衾之就算警察不会怎么样你，卞家人会放过你吗？
刘靖平你他妈威胁我？
刘衾之我没有威胁你
刘衾之我只是希望你到时候替我做个证
刘衾之像当时卞家姑娘死的时候那样
刘衾之……
刘衾之不作证也无所谓，你不要说漏嘴也可以
刘衾之帮帮我，也帮帮你父亲
刘靖平我爹？！
刘靖平这跟我爹又有什么关系？
刘衾之以你的脑子，恐怕想破了天也不会有答案
刘衾之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刘靖平……
刘靖平刘青城
刘靖平你他妈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现在吧？
刘青城不是
刘青城你还不够格
刘青城你连自己动手都不敢，那两次也都可以归结于有心的意外
刘青城你就是个怂货
刘青城又怂又坏
刘青城哈哈
刘青城不是吗？
……
村长：（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眼神瞥向刘靖平又转回茶桌上）去，给我倒杯茶
村长媳妇：白天那些警察咋又来，这是干嘛的啊？那个刘屠户死了跟咱家有啥关系啊？
倒茶你没听见？你一个娘们家的管这干嘛？
刘靖平爹，那些警察不会怀疑我吧……
刘靖平我就知道，那个刘衾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靖平他跟我要东西去报复他爹，他……
村长：行了闭嘴！
村长：还嫌不够乱是吧？
村长：滚屋里去！
村长：有啥事你老子处理！
刘靖平可是……
刘靖平唉……
……
刘靖平你他妈又找我出来干什么？
刘靖平你小子是不是还想害我？
刘青城……
噗嗤——
刘靖平（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瞳孔紧缩）你……
刘靖平你为什么……
不断的噗嗤声响起
刘青城（脸上溅了鲜血，举起小刀）你应该留在这里，跟这里腐烂的泥地一样
刘青城（手举起又落下）你们都该去死，我会一个一个地杀了你们
刘青城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孟医生会喜欢你的
村长媳妇：阿平？你在后院干什么呢？
刘青城没事大娘，我和阿平玩呢！
……
——刘衾之卧室——
离宇亭（刘井版）……
离宇亭（刘井版）什么情况……
小小子车怎么了？
九鬼嘉？
离宇亭（刘井版）刘井死了
小小子车对，我杀的
离宇亭（刘井版）不是你
小小子车啊？
离宇亭（刘井版）刘井……
离宇亭（刘井版）不对，应该是刘靖平
离宇亭（刘井版）小时候就死了
离宇亭（刘井版）现在的刘井究竟是什么东西？
九鬼嘉……看来村长有问题啊
小小子车……
小小子车这我就不知道了，主编也没跟我说有这回事
小小子车难不成现在的刘井是个什么怪物？
小小子车或者跟我差不多的，会变脸的，替换了原本的刘井？
离宇亭（刘井版）那他这些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小子车这个……
小小子车管他干嘛，反正现在都已经死了
离宇亭（刘井版）刘井原来的名字是刘靖平
离宇亭（刘井版）他的记忆里最后是死在刘衾之手上
离宇亭（刘井版）而且……
小小子车而且什么？
离宇亭（刘井版）刘屠户的死亡案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离宇亭（刘井版）这里面还牵扯了什么孟大夫
离宇亭（刘井版）得等那个村长老头回来摁住他威胁问问了
小小子车孟大夫……
小小子车哎，你说，这事儿会不会跟木医生有关系？
小小子车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她老家就在这里
离宇亭（刘井版）木医生……
离宇亭（刘井版）木医生一直没死吗……
离宇亭（刘井版）我说不上来……
离宇亭（刘井版）那个人看着像个男人，木医生不是个女人吗？
小小子车这……那说不定是她换了个身体呢？
小小子车我就瞎说说哈，你也就瞎听听
九鬼嘉……子车哥你想象力真丰富
离宇亭（刘井版）……
小小子车对了，你找着那个杂技班子的帐篷了没？
离宇亭（刘井版）嗯，在村北边
离宇亭（刘井版）我一个人没敢靠近去看
小小子车小心点好
小小子车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们实力怎么样了……
九鬼嘉都出这么久了肯定被削了
离宇亭（刘井版）这又不是游戏……
子车的眼珠转了两遭，抬脚朝着傻子所在的地板车上踹了过去
可不想，他现在还是孩童的身躯，这一脚没把车上的傻子怎么样，倒是把他自己差点掀翻
小小子车（暗骂了一句，伸手拽起傻子的衣领）我他妈当时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废物？
小小子车一点用处没有，还天天给我添麻烦，我这辈子跟傻子是有不解之缘了！
说着他抬起手来作势要打那傻子，那傻子却也不躲，直愣愣地看着他，猛地吞咽了两下唾沫
子车最终还是没把拳头挥下去，但就他现在这个身板，即便是真打下去估计也不会多痛
小小子车平日里他们都怎么对你？
肚兜青年饿……饿了，给……给饼吃……
肚兜青年（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中那又冷又硬的圆饼，吸了吸鼻涕）但……
肚兜青年但是他们吃烧……烧鸡，我也想……想吃
九鬼嘉哎哟，不哭哥哥给你糖
小小子车老九你别打岔！
九鬼嘉……
小小子车那他们都让你干什么？
肚兜青年干……干什么？
小小子车（伸出手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表演！下面都是人！
小小子车观众！看表演！懂吗？你在上面演什么？
肚兜青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演……换，换脑袋
肚兜青年让我换……换不同的人……的脑袋
肚兜青年表……表演
小小子车他们也真是会废物利用
小小子车（一把将傻子又摔回地板车上，拍了两下手）学不会变脸，就玩换脑袋，怪不得越换越傻
小小子车接下来怎么着？
离宇亭（刘井版）我先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小小子车行
离宇亭（刘井版）「刚才在刘井回忆里看到的那个箱子……跟客厅里那个一模一样」
离宇亭（刘井版）「过去看看，如果密码没换的话……应该还是0724」
——屠户家客厅——
烟灰缸里面已经布满了灰尘与蛛网
离宇亭（刘井版）「找到了，就是这个箱子」
……打开了
和刘井记忆中一样，箱子里放着很多颗宝塔糖，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宝塔糖还跟新的一样
离宇亭（刘井版）「先拿两个回去看看呗，总觉得这糖有些奇怪」
除了宝塔糖里面还放着几张散落的日记页，看上去像是从那本硬皮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第一张：我我我我我我我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离宇亭（刘井版）「像是在练字，或者说是在模仿他人的字迹」
第二张：刘靖平 张明陵 刘沣军 刘建隆
离宇亭（刘井版）「刘靖平是刘井原来的名字，其他三个人是谁……」
第三、四张
离宇亭（刘井版）「这两页都提到了张明陵，这个人也是奉言村的么……一会儿去问问村里人吧」
第五张
第六、七张叠起来看，按牛头上面的数字顺序连起来应该是：梦里那个没有脸的人是你吗钟梦
还有张画片，第一行癞痢 枪 虎 第二行人 鷄 蜂
小小子车呦，这个，你玩过没？
离宇亭（刘井版）没有
小小子车就是一个克一个的
小小子车癞痢背枪，枪打老虎，老虎吃人，人捉公鸡，公鸡啄蜜蜂，蜜蜂刺癞痢
小小子车两边出牌，只要你手里的牌能压过对方手里的牌你就能把对方的牌拿走
小小子车知道对方手里的牌用完，就算你赢
小小子车不过这就一张画片，不够分的
离宇亭（刘井版）哦
小小子车这也快到点了……走，去看看那边开始表演了没
离宇亭（刘井版）好
小小子车老怀，你把那傻子绑上
小小子车关那边屋里的柜子里
小小子车嘴里再塞块布，别让他出声
怀蕴清……
怀蕴清行
肚兜青年（愣愣地看着怀蕴清，眼神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怀蕴清绑前边绑后边？
怀蕴清算了，前边后边都一样
怀蕴清来，伸手
肚兜青年（抬起手来，微微抬头看着怀蕴清的脸，将手腕并在一起）
九鬼嘉……还挺熟练
怀蕴清（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他们在杂技班子里是不是老绑你？
肚兜青年绑……绑什么？
怀蕴清……
怀蕴清将绳子在傻子手腕上绕了几圈，熟练地打了个结
傻子看着自己手上绑的绳子出神，将手臂抬起来仔细地左瞧瞧右看看
趁他还在看手上绳子的功夫，怀蕴清已经将他的脚腕绑好，又不知道从哪扯了一条白布绕过傻子的嘴在他后脑勺系上
怀蕴清呆里面安静点，别乱动知道吗？
傻子看着怀蕴清狠点了两下头，也许是用力过大，脑袋从脖颈上甩下来，在地上咕噜了两圈，停在桌子下面
九鬼嘉……
怀蕴清……
怀蕴清有些不情愿地把他的脑袋从地上捡起，抱着又放回了脖子上
怀蕴清脖子也别乱动，到时候掉了可没人给你捡了
怀蕴清好了
小小子车嘘……
小小子车有人
小小子车先去那边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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