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喜羊羊已经抱着篮球来到了训练场。自从那晚得到球胜狼的训练笔记后，他每天都提前两小时来练习基本功。
"五百次运球，三百次投篮..."喜羊羊小声念叨着，右手熟练地控制着篮球在地面弹跳。他的手腕上缠着弹性绷带——自从按照笔记上的方法调整投篮姿势后，手腕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动作还是太僵硬。"
喜羊羊猛地抬头，篮球从手中滑出，滚到场边。球胜狼不知何时站在了场边铁丝网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银白色的毛发在晨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你怎么在这儿？"喜羊羊小跑着捡回球，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
球胜狼推开铁丝门走进来，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训练服，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烈教练让我来看看你们的训练情况。"他语气平淡，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喜羊羊全身，"至少你开始练基本功了。"
喜羊羊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我每天都在按照你的笔记练习。"
"那不是我的笔记。"球胜狼立刻否认，但眼神闪烁了一下，"只是些基础训练方法而已。"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远处食堂早餐的香气。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个..."喜羊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能看看我的投篮姿势吗？我按照笔记上的方法调整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球胜狼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喜羊羊会主动请教。他沉默地走到喜羊羊身边，伸手："球给我。"
喜羊羊将球递过去。球胜狼接球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就像那晚在午夜球场一样。他双脚自然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曲，右手托球，左手扶球，肘部呈90度。
"看清楚了。"他说，然后流畅地举球过头顶，手腕发力将球投出。
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你的问题在于举球路线不对。"球胜狼走过去捡球，声音依然冷静，但不再带有之前的嘲讽，"你从胸前直接推上去，这样力量不足还容易被盖帽。应该从腰部开始，沿着这条线——"他在空中比划了一条从右腰到右肩再到头顶的弧线，"这样投篮更有力，也更难防守。"
喜羊羊试着模仿这个动作，但球刚举到肩膀就滑掉了。
球胜狼叹了口气，突然站到喜羊羊身后。他比喜羊羊高出半个头，双手直接覆在喜羊羊的手上，引导他的动作。"感受这个路线。"他在喜羊羊耳边说，声音近得让喜羊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
喜羊羊的耳尖不自觉地红了，但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动作上。球胜狼的手掌干燥温暖，带着常年打篮球留下的茧子，引导着他的手完成整个投篮动作。
"明白了吗？"球胜狼松开手，退后一步。
喜羊羊点点头，试着独自完成了一次投篮。这次球虽然没进，但轨迹明显更稳定了。
"继续练。"球胜狼简短地说，转身走向场边的长凳，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喜羊羊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球胜狼时而抬头看他训练，时而在本子上记录什么。这场景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就好像他们不是对手，而是...队友？
六点整，守护者队的其他成员陆续到场。看到球胜狼时，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怎么会在这儿？"懒羊羊躲在沸羊羊身后小声问。
"烈教练安排的练习赛，记得吗？"喜羊羊解释道，"球胜狼是来..."他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该怎么定义球胜狼的行为。
"观察对手。"球胜狼头也不抬地接话，手上的笔没停过。
烈羊羊教练随后赶到，看到球胜狼时微微点头，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今天狼队会来打练习赛。"他宣布道，"在这之前，我们先进行两小时特训。喜羊羊，展示一下你这几天练习的成果。"
喜羊羊深吸一口气，站到三分线外。他按照球胜狼刚才指导的动作，从腰部开始举球，沿着那条弧线将球投出——
刷！球空心入网。
队友们发出惊叹，烈羊羊教练满意地点头，而场边的球胜狼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但喜羊羊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
上午九点，狼队的大巴抵达球场。队员们鱼贯而入，看到自家队长已经坐在守护者队的场边时，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队长，你怎么先来了？"一个高大的队员问道。
球胜狼合上笔记本，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提前来侦察。"他简短地回答，然后走向自己的队伍。
紫太狼——狼队的经理，一个戴着眼镜的紫毛女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球胜狼，又看了看喜羊羊，悄悄在平板电脑上记了些什么。
烈羊羊吹响哨子："两队集合！练习赛三十分钟后开始，采用正规比赛规则，但会随时暂停进行指导。"
喜羊羊和队友们围成一圈。"听着，"他低声说，"我们可能赢不了，但至少要让他们记住我们的实力。沸羊羊，你负责盯防他们的中锋；懒羊羊，多跑动拉开空间；美羊羊，有机会就投三分..."
另一边，狼队也在布置战术。球胜狼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守护者队的弱点是防守轮转慢，进攻过度依赖喜羊羊的个人能力。我们打快攻，一旦抢到篮板就立刻长传..."
紫太狼凑到球胜狼身边："队长，你提前来观察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
球胜狼瞥了她一眼："足够用了。"他合上战术板，"准备上场。"
比赛开始，狼队果然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实力。他们的配合行云流水，防守密不透风，很快就以15:4领先。喜羊羊被球胜狼亲自盯防，几乎喘不过气来——每次他拿到球，球胜狼就像影子一样贴上来，用身体对抗干扰他的节奏。
"别想着用那些花招。"一次死球时，球胜狼在他耳边冷冷地说，"在真正的防守面前没用。"
喜羊羊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他知道球胜狼是对的——在面对这种级别的防守时，他平时依赖的街球技巧确实失效了。
第二节开始，烈羊羊调整了战术，让沸羊羊多给喜羊羊做挡拆。这起到了一些效果，喜羊羊终于能摆脱球胜狼的防守投进几个球。但城市学院队立刻做出调整，改用联防限制喜羊羊的突破。
比分差距越来越大。喜羊羊的球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但他拒绝放弃，依然在场上拼命奔跑、防守、进攻。一次快攻中，他全力冲刺回防，竟然盖掉了对方后卫的上篮！
这个精彩的防守引来了场边一阵欢呼，连狼队的替补席都有人鼓掌。球胜狼看着喜羊羊气喘吁吁却依然斗志昂扬的样子，眼神微微闪动。
第三节末尾，守护者队已经落后25分。喜羊羊持球进攻，球胜狼再次紧贴上来。喜羊羊尝试了几次变向都无法摆脱，眼看24秒进攻时间就要到了——
突然，喜羊羊脑海中闪过那晚在午夜球场的一幕。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假装要突破右路，在球胜狼重心移动的瞬间，将球从对方胯下击地穿过，同时自己快速绕过左侧接球上篮！
这个出人意料的"穿裆过人"让球胜狼完全没反应过来，全场哗然。喜羊羊稳稳将球打进，还造成了补防球员的犯规。
"好球！"烈羊羊教练忍不住喝彩，连城市学院队的几名队员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球胜狼站在原地，看着喜羊羊走上罚球线。没人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赞赏。
加罚命中后，烈羊羊吹响了第三节结束的哨声。守护者队的队员们围着喜羊羊庆祝那个精彩的进球，仿佛他们不是落后23分，而是领先一样。
"安静！"烈羊羊拍手示意，"最后一节，我要看到你们把训练的内容打出来。喜羊羊，继续突破分球；沸羊羊，篮板球再强硬一点..."
另一边，狼队的氛围则轻松得多。队员们有说有笑，只有球胜狼沉默地坐在一旁，用毛巾擦着汗。紫太狼走到他身边："队长，要不要最后一节换替补上场？反正胜负已定。"
球胜狼摇摇头："继续主力。"他看了一眼对面正在认真听教练布置的喜羊羊，"他们值得尊重。"
最后一节比赛，狼队没有放松，守护者队也没有放弃。虽然比分差距没有缩小，但场上的对抗更加激烈了。喜羊羊和球胜狼多次直接对位，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终场哨响，比分定格在78:52，狼队大胜。但令人意外的是，守护者队的队员们并没有垂头丧气，反而互相击掌鼓励——因为他们打出了自己的风格，而且在最后一节只输了2分。
两队列队握手。当喜羊羊走到球胜狼面前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谢谢你的指导。"
球胜狼看着他的手，片刻后伸手握住："那个穿裆过人...不错。"他的声音依然冷淡，但喜羊羊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认可。
这句话让喜羊羊心头一热，他忍不住咧嘴笑了："下次我会用左手完成上篮。"
球胜狼挑了挑眉："下次我会封盖你的左手。"虽然语气强硬，但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两队解散后，烈羊羊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球胜狼："怎么样？"
球胜狼知道教练在问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有潜力。"
烈羊羊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评价。"他拍拍球胜狼的肩膀，"他还是块璞玉，就像当年的你。"
球胜狼没有回应，但眼神柔和了一瞬。他转身走向球队大巴，没有注意到紫太狼正远远地观察着他和喜羊羊的互动，并在平板电脑上详细记录着什么。
狼队的大巴离开后，喜羊羊独自留在球场加练那个穿裆过人的动作。烈羊羊走过来："今天表现不错。"
喜羊羊擦了擦汗："还是输了很多。"
"输赢不是练习赛的目的。"烈羊羊意味深长地说，"你今天让某些人看到了你的可能性，这就够了。"
喜羊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望向远处消失的大巴扬起的尘土，脑海中浮现球胜狼说"不错"时那微微松动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
当晚，球胜狼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从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喜羊羊今天的表现细节。在页面最下方，他写了一行小字：
"进步显著。继续观察。"
合上笔记本，球胜狼走到窗前。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向那个在球场上永不言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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