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

苏新皓眉头紧锁。

苏新皓为什么？

张泽禹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泪水终于滚落。

张泽禹他们用我妹妹的升学资格…做条件

每个字都像浸过冰水，砸在寂静的走廊里。

张泽禹苏少爷，你真的不用管我了……

张泽禹偏过头，声音越来越低。

张泽禹我也受不了整天被排挤……上学太费钱了，我想辍学打工

苏新皓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生硬地打断。张泽禹匆匆塞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指尖冰凉。

张泽禹你、你如果还想见我……可以来这个地址。这是我家的地址

不等苏新皓回应，他转身就跑。

张泽禹我要走了，苏哥！

少年逃离的背影在走廊尽头消失。苏新皓不会看见——就在转身的刹那，那张脸上扬起了得逞的弧度。

苏新皓低头看着掌心那张被揉得发软的纸条，墨迹在褶皱间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迷雾。

他轻轻叹了口气。

-

夜晚的酒吧依旧人声鼎沸，苏新皓穿过迷离的灯光与晃动的身影，在角落卡座找到了左航。

对方正独自喝着酒，指尖的烟蒂明明灭灭。

左航我还以为朱志鑫会拦着你呢

左航轻蔑地笑出声，指尖弹了弹烟灰。

苏新皓气鼓鼓地陷进沙发里，抱臂反驳。

苏新皓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来这儿

玻璃杯底在桌面磕出清脆声响，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轻轻晃动。

左航巧了

左航突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苏新皓微敞的衣领。

左航也没人知道我来这里

他指尖轻轻划过苏新皓的手背，在震耳的音乐掩护下低语。

左航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威士忌的余韵还萦绕在两人之间，危险又迷人。

苏新皓不动声色地向后靠进沙发阴影里，刻意拉开半臂距离。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却让左航眼神一暗。

左航躲什么？

他忽然倾身逼近，手肘撑在苏新皓耳侧的皮质靠背上。

苏新皓左航……

苏新皓刚开口就被打断。

左航伸手捏住他下巴，眼底浮着醉意。

左航叫左哥

他的拇指不轻不重地擦过他下唇，卡座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苏新皓被这暧昧的气氛搅得心神恍惚，睫毛轻颤着挣扎片刻，最终倔强地撇过头去。

苏新皓左航

这两个字像小小的冰碴，碎在滚烫的威士忌气息里。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沙发缝线。

在酒吧另一端，穆祉丞独自坐在吧台前。他轻轻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周遭的喧嚣与迷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

他垂眸凝视着酒液中晃动的光晕，像在沉思，又像透过这片浮光看到了别处的风景。

说是要离开，他却还是没有立即动身。

反而像贪恋最后一点温存般，仍在这座城市的夜色里流连。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玻璃杯底落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声决绝的句号。他转身汇入涌动的人潮，继而没入夜色。

-

苏新皓猛地发力推开左航，从被禁锢的沙发角落里挣脱出来。

苏新皓我要离开了

他扯了扯被揉皱的衣领，声音里还带着未平息的喘息，眼神却已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