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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王爷”的余威尚在,时代工坊茶水间门口那块“专治不开心”的木牌成了新的打卡圣地,张真源甚至真的收到了粉丝寄来的各种土豆造型玩偶和感谢信。网络上的风波似乎彻底平息,星耀在张真源那盘土豆丝的“物理净化”和严浩翔冰冷法律手段的双重夹击下,暂时偃旗息鼓,灰头土脸。
工坊内部,气氛却并未完全松弛。严浩翔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安保,外来人员进出登记更加严格,连快递都需在前台统一拆检。宋亚轩依旧是大家关注的重心,张真源变着花样投喂,丁程鑫时不时拉他讨论新项目的美学方向,贺峻霖负责插科打诨活跃气氛,刘耀文虽然依旧话不多,但路过他工位时,会顺手把贺峻霖冰箱里快过期的薯片“清理”掉(然后被贺峻霖追杀)。马嘉祺则似乎有意无意地给宋亚轩安排了一些需要团队协作的小任务,让他更多地融入集体,分散注意力。
宋亚轩努力调整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新项目的构思中。那个记录着他无数声音密码的破旧笔记本,再次成为他灵感的源泉。他常常蜷在云朵沙发里,一页页翻看那些只有他自己能完全理解的声波图,指尖拂过那些标注着「凌晨地铁轨道摩擦」、「深秋落叶被踩碎的层次」、「玻璃杯共鸣频率」的潦草字迹,仿佛在与无数个过去的瞬间对话。
这天下午,工坊为一个刚签下的潜力新人乐队录制完Demo小样,效果超出预期。乐队成员兴奋不已,拉着丁程鑫和张真源在公共休息区讨论后续包装方向,气氛热烈。贺峻霖在剪辑室赶工,刘耀文带着耳机在A棚调试鼓组音色。马嘉祺和严浩翔在办公室开远程会议。宋亚轩也被这轻松的氛围感染,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加入了休息区的讨论,顺手将自己的笔记本和几份刚打印的声波分析图放在了专属王国的桌面上。
讨论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宋亚轩还起身给大家倒了咖啡。当他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角落,准备继续工作时,目光习惯性地扫向桌面——
心脏猛地一沉!
桌面空空如也!
那份打印的声波分析图还在。
唯独那个边缘磨损、封面上画着杂乱声波线的硬壳笔记本,不见了!
宋亚轩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眨眼,又飞快地扫视桌面——没有!抽屉——他猛地拉开,里面只有零食和一些零散谱纸!地上——也没有!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一股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急速攀升!
“我的……我的笔记本呢?!”他失声叫道,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猛地站起身,慌乱地在桌面上、豆袋沙发周围、甚至贺峻霖的零食柜里疯狂翻找!动作之大,撞倒了桌上的恒温杯垫,水獭马克杯“哐当”一声滚落在地毯上!
“怎么了轩轩?”张真源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异常,快步走过来。
“笔记本!张哥!我的笔记本不见了!”宋亚轩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像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宝,“就是那个旧的!封面上有波浪线的!我一直放在桌上的!”
他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丁程鑫、贺峻霖、刘耀文都围了过来。
“别急别急,轩轩,是不是放哪儿了?”张真源连忙安抚,蹲下身帮他一起找。
“我刚刚就放在这桌上的!和打印稿一起!现在打印稿还在,本子没了!”宋亚轩急得快哭了,手指无措地指着桌面。
“会不会掉地上了?或者谁拿去看忘了还?”丁程鑫也蹲下身查看沙发底下和桌底。
贺峻霖立刻冲向自己的剪辑室:“我去看看是不是我拿素材的时候不小心带过去了!” 刘耀文则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开始在附近的公共区域翻找。
动静很快惊动了办公室里的严浩翔和马嘉祺。两人走出来,看到宋亚轩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样子,以及众人慌乱翻找的情形,眉头同时皱紧。
“丢了什么?”严浩翔的声音冷冽。
“轩轩那个旧笔记本!记录声波的宝贝!”贺峻霖从剪辑室冲回来,气喘吁吁地摇头,“没在我那儿!”
“笔记本?”马嘉祺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宋亚轩那张空荡荡的桌面,又看向宋亚轩惊恐失措的脸,“具体什么样子?最后一次确认在什么时间?”
宋亚轩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声音依旧发颤:“深蓝色硬壳,封面没有字,只有我用彩笔画的声波线……边角都磨白了……最后一次……就是刚才!我去倒咖啡之前,还放在这!最多半小时!”
半小时!工坊内部!核心成员区域!
严浩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立刻拿出手机:“调取A区工作区,半小时内所有监控。立刻。”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时代工坊内部监控无死角,尤其是核心成员区域。
马嘉祺则走到宋亚轩身边,沉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里面记录了什么?很重要?”
“很重要!”宋亚轩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里面有……有很多我录下的原始声音波形,还有……还有我对一些特殊频率的分析……有些是解决技术问题的关键线索……还有……”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更深的恐惧,“还有……一些……小时候的东西……”
就在这时,严浩翔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挂断电话,看向众人,声音冰冷:“监控显示,半小时内,除了我们几个在休息区讨论,只有保洁王阿姨在公共区域例行打扫过一次。A区监控主机……在二十五分钟前,被检测到有半分钟的异常信号干扰。干扰期间,靠近宋亚轩工位的三个摄像头画面丢失。”
干扰!画面丢失!
这绝不是巧合!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宋亚轩的笔记本来的!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所有人!是谁?星耀?还是……别的什么人?
宋亚轩听到“干扰”和“画面丢失”,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张真源连忙扶住他,感觉到少年身体在微微发抖。
“王阿姨人呢?”丁程鑫立刻问。
“在前台休息室,已经控制住了。”严浩翔眼神冰冷,“正在问话。”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这次接听后,他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宋亚轩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
“王阿姨说,她打扫时,确实看到轩轩桌上有本旧本子。但她说……”严浩翔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她说,有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帽子的男人,在她打扫前几分钟,在轩轩工位附近站了一会儿,好像对那个本子很感兴趣的样子。但她以为是访客,就没多问。那个男人……她说看着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谁。”
灰色风衣!戴帽子!眼熟?
宋亚轩如遭雷击!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带着潮湿阴冷气息的名字,如同毒蛇般钻了出来!一个他拼命想要遗忘、却如同梦魇般纠缠的影子!
“不……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得吓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前台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贺峻霖离得最近,跑过去接起。只听了几句,他的脸色也变了,捂住话筒,对着众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前台说……有个人要见轩轩……他说……他叫洛清河。”
**洛清河!**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安静的工坊里炸开!
宋亚轩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他身体剧烈地一晃,如果不是张真源死死扶住,几乎要瘫软在地!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个名字带来的窒息感,远比星耀的污蔑更甚百倍!
丁程鑫、贺峻霖、刘耀文都露出了茫然又警惕的神色,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严浩翔眉头紧锁,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相关信息。只有马嘉祺,镜片后的眸光陡然变得极其锐利和冰冷,他显然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他……他来干什么?!”宋亚轩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全然的恐惧和抗拒,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贺峻霖对着话筒说了句“稍等”,捂住话筒,看向马嘉祺和严浩翔,用眼神询问。
马嘉祺上前一步,站到宋亚轩身前,用身体将他完全挡在身后,如同最坚实的壁垒。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声音沉稳得如同磐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让他进来。”
“我倒要看看,这位洛老师,时隔多年,又想演奏什么‘曲子’。”
严浩翔立刻对电话那头下令:“带他进来,直接到公共休息区。安保,一级戒备。”
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张真源紧紧揽着浑身发抖的宋亚轩,丁程鑫、贺峻霖、刘耀文都下意识地站到了马嘉祺身后,形成一道无声的保护墙。所有人都预感到,这个名叫洛清河的不速之客,带来的绝不是简单的问候。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灰色长款风衣、身形清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在两名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走进了时代工坊的公共休息区。他摘下头上的礼帽,露出一张保养得宜、五官端正却透着一种刻板阴郁气息的脸。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无视了挡在前面的马嘉祺等人,直接落在了被张真源护在身后、脸色惨白如纸的宋亚轩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复杂、带着审视、怀念和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掌控欲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
“亚轩,好久不见。你的耳朵……还是这么敏锐吗?”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宋亚轩那个空空如也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