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余槿柔的回答,吴邪惊得瞪大了眼睛,余槿柔“呵”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假的。”
吴邪轻轻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吴邪等人加快了速度,又走了十五分钟,到了一处加粗的回廊,这一段比他们来的那一段宽了一倍多,装饰也考究了很多,看样子到了主墓区了。这个回廊的底部,是一扇巨大的玉门,非常通透,而今已经大开,想必是有人从里面打开的。那玉门的边上有两个雕像,是两个饿面鬼,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鬼爪,一个手里举着一枚印玺,浑身漆黑。
吴三省检查了一下玉门,发现上面的机关已经被破坏掉了。他们从门缝里进去,里面空间很大,而且一片漆黑,矿灯的电源已经不足了,照不很透彻。
但是吴邪等人已经大概可以看个梗概,这应该就是主墓了,潘子拿他的矿灯一扫,就叫了一声:“怎么有这么多棺材!”
在没有强光源的情况下,要看清楚这墓里有什么的确十分困难,我眼睛扫了一下,果然墓室的中间摆着很多石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似乎是按照什么次序排列的,并不是非常正规整齐的排列,墓室的上面是个画满了壁画的大弘顶,四周都是正方形的石头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吴邪把矿灯放到一边的地上,潘子把他手里的那只也放到和我交叉的方向上,照了个大概,他们看到墓室边上还有两个耳室。
吴三省和吴邪走到第一个石棺边上,打起火折子,那石棺和他们下盗洞时候看到的那只档次完全不同,这一只上面雕满了铭文,吴邪看了一下,竟然能看懂一部分!
上面的文字,记述了这石棺里主人的生平。原来,这墓主人是鲁国的一个诸侯,这个人,天生就有一枚鬼玺,能够向地府借阴兵,所以战无不克,被鲁国公封为鲁殇王。有一天,他突然求见鲁国公,说自己多年向地府借兵,现在地君有小鬼造反,必须回地府还地君的人情债(当然原句不是这样写的),希望鲁国公能够准他回地府放命。鲁国公当时就准奏了,那鲁殇王磕了个头就坐化了。
鲁国公以为他还会回来,就在这里给他设了这个地宫,把他的尸体保存起来,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继续为自己效命,云云,非常啰唆。里面还详细描述了他打的战役,几乎都是他鬼玺一亮,地下就杀出大批阴兵掠走人的魂魄。潘子听了吴邪的解说,感叹:“这么厉害,幸亏他死得早,要不然统一六国的就是鲁国了。"
吴邪大笑:“那可不一定,古代人很会吹的,你鲁殇王会借阴兵,那齐国的谁谁谁还能借天兵呢,我记得还有能飞的将军呢,《山海经》你总看过吧。”
“不管怎么样,总算知道我们在倒谁的斗了。不过,这里这么多棺材,哪个才是他的?”潘子问。
吴邪又看了其他几个棺材上的铭文,差不多都是相同的内容。他们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口,正好是北斗七星。七口棺材上没有任何提示性的记录。正在吴邪研究其他一些我看不懂的铭文的时候,大奎在一边鬼叫道:“你们看,这口石格已经被人开过了。”
吴邪走过去一看,果然,棺材板并不是完全和棺材密封的,而且棺材上有很多地方都有很新的撬杆撬过的痕迹。吴三省从包里取出我们的撬杆,一点一点把那棺材板撬开,然后拿灯往里一照,潘子发出一声怪声,看了看他们,一脸的迷惑:“怎么里面是个老外?”
他们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个外国人!这可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仅如此,这个老外看起来还相当新鲜,仿佛刚去世不久,估计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一个星期。
潘子见状,心中一动,立刻就想伸手进去掏点什么东西出来。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伸进棺材的一刹那,一旁的闷油瓶突然出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这一抓的力度显然极大,潘子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不由得咧嘴叫了一声。他惊愕地看向闷油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阻止自己。
闷油瓶的脸色凝重,他紧盯着棺材里的老外,沉声道:“别动,正主在他下面!”
吴邪等人仔细一看,果然,那老外下面还有一具尸体,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吴三省掏出黑驴蹄子,说:“应该是个黑毛,先下手为强。”
这个时候,大奎在我身后拉了拉吴邪的衣服,把他拉到一边。
他平时颇爽快,吴邪感觉奇怪,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对面的墙上我们几个被矿灯投射出来的影子,轻声说:“你看,这个是你的影子,对吧?”
吴邪没好气道:“怎么,现在连影子也怕了?”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听我这么一说,嘴巴也哆嗦了一下。吴邪心想,不会吧,真的怕到这种程度?
他摆摆手,让吴邪别说话,然后又指着那些影子:“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潘子的,这个是三爷的,这个是小哥的,你都看到了吧?加上你的一共是五个吧?”
吴邪点点头,突然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大奎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不和他们在一起的另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几乎要哭出来地问:“那这个影子是谁的啊?”
“不,等等!”吴邪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余槿柔呢?”吴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显然对余槿柔的去向感到十分担忧。
听到吴邪的话,吴三省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环顾四周,然而原本应该站在一旁的余槿柔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三省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多出来的影子上。那个影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与余槿柔毫无相似之处,而且它的身形和动作也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孩子。
“靠!怎么回事?”吴三省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低声怒骂道,“那个丫头怎么乱跑?她肯定是趁着我们研究棺材的时候,偷偷溜走的!”
“先别管那个姑奶奶了,先管管自己的命吧!”大奎咽了口唾沫,声音微颤,吴邪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多出来的影子上,吴邪仔细一看那影子,正赶上那影子一低头,那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变得十分巨大,几乎比他的肩膀还要宽。
这种恐惧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吴邪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声:“有鬼!"
所有的人转头来看吴邪,吴邪根本没办法停下大叫,一边指着那影子,一边转过头,几乎同时吴邪就看见了那影子的主人,那是一个脑袋巨大的怪物!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兵器,在半黑暗中,那畸形的大脑袋,比任何你能想象到的怪物都要可怕得多。闷油瓶拿起他的矿灯一照,他们看清楚了这怪物的真面目,它就像……就像一个人把一大瓦罐套在头上面……靠,你爷爷的。
吴邪的极度恐惧马上变成极度愤怒,原来那果然是一个人,头上套着个大瓦罐,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还摆了一个埃及人的pose,瓦罐上还有两个窟窿,两只贼眼透过这洞望向外面,十分可恶。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他们也搞不清这人是敌是友,同时也是被这家伙吓蒙掉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潘子骂了一句:“艹你妈的,一枪毙了你!”说完就去掏枪,那家伙一看把我们惹毛了,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也闪得极快,直接就往他们来时的那过道里跑了过去,潘子老实不客气,举枪咔嚓上膛,然后就是一枪,把那人头上的瓦罐打碎了,就剩下个圈套在他脖子了。那人边跑边大骂:“你他妈的找死,看你爷爷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脚下像抹了油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闷油瓶一看,说了一句“不好”。
“不能让他到我们盗洞那边去,他要是碰到那口棺材就完蛋了!”说完,他从包里刷地抽出那把黑金古刀,也不提一个矿灯,几步就追到黑暗里去了。
潘子想追去帮忙,吴三省一把拉住他,说:“你过去能帮个屁忙,快去看看那两个耳室,看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吴邪忙走到右边的耳室里,看见一个盗洞从石壁里直接挖了下来,角落里还有一支蜡烛,那蜡烛燃在那里,正发着幽幽的绿光。吴邪“哦”了一声,原来那家伙是个摸金的。
吴邪看见地上还有个包,看样子也是他丢在这里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工具,几节电池,还有一张这个古墓的草图,虽然非常潦草,但是吴邪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的几个方块是代表这七口棺材。这草图边上写了很多的字,都是不同的笔记,看样子应该是几个人在这里讨论的时候写上去的,在这个草图边上写了一个很大的问号,然后写了几个字--七星疑棺。
吴邪的心不由一紧,这七星疑棺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想就想起来,爷爷的笔记本里提到过,这七星疑棺,除了一个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里面,不是有机关,就是设了极其诡异的手段,总之如果你开错一个,这疑棺里的机关或是法术就会击发,必然是凶险万分。看那个老外,应该是不明就里,以为每口棺材里都有宝贝,结果着了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进棺材里去了,而他的伙伴,估计是看到同伴遇害,恐慌之下,逃出了这个墓室,然后在那走道里另挖了一个盗洞仓皇逃了出去。
分析到这里,吴邪觉得十分有道理,拿着这地图就想去和吴三省说,等吴邪一走出去,才发现外面只剩下了一盏矿灯,这盏灯在尸洞里进过水,现在时明时暗,非常不好用,而三叔和大奎他们,竟然不见了!吴邪又到另一个耳室看了一下,也不见他们的人影,于是捡起那矿灯,喊了一嗓子:“三叔!"
按道理他们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走掉的。吴邪先是怀疑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刚才也没有打斗的声音啊,以潘子他们的身手,无论遇到什么怪物,惨叫的能力还是有的啊!
可是除了回音,根本没人回答他。这幽幽的漆黑墓室,七口冷冷的棺材,一具陌生的尸体,马上把吴邪逼回现实里,吴邪突然间想起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专业的土夫子,吴邪一个人根本无法待在墓室里。就算没有什么妖怪,吴邪的想象也已经可以逼死他了。
吴邪又大叫了一嗓子,真希望马上有人能回答我,可还是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我手里的矿灯突然闪了一下,好像要熄灭的样子。吴邪出了一身冷汗,脑子开始混乱起来,如果是一直这么安静,那么他有可能还能慢慢地冷静下来,但是非常不巧,这个时候吴邪突然听到了石头棺板咔嗒了一声,不知道是这七个里的哪个发出来的。吴邪只觉得一阵晕眩,心都跳到嗓子眼来了。他退到墙边上,突然什么东西一闪,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耳室里的蜡烛灭了。
吴邪哀叹一声,心说我也没拿你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就给我吹了灯了。再回头看看那几口石棺,那口已经被打开的石棺里的古尸,竟然已经坐了起来,那老外的尸体也连着被它带了起来,好像两具尸体一起坐了起来一样,好在没回头看他。
就在此时,一只冰冷刺骨的手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地从吴邪身后伸出来,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吴邪惊恐万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拼命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束缚。
然而,身后的人显然力量更大,她死死地摁住吴邪,不让他有丝毫的动弹,同时压低声音,警告道:“别乱动!”
这熟悉的声音,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吴邪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立刻停止了挣扎,身体却依然紧绷着,紧张地靠在那人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人见吴邪不再反抗,缓缓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然后迅速拉住吴邪的手腕,轻声说道:“跟我来。”
吴邪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还是顺从地跟着那人,脚步踉跄地走进了一间耳室。在那狭窄的耳室里,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行,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似的。
走了一段路后,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吴邪不明所以,心中愈发紧张起来,还以为前面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他瞪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却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
正当吴邪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人突然毫无征兆地靠在墙边,语气冰冷地问道:“他们人呢?”
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那人话中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我也不知道啊!”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激动地继续说道,“倒是你,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跑回来,你他妈的到底去哪儿了!”
面对吴邪的质问,余槿柔显得有些无奈,她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然后抱着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缓缓开口,说了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