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成功后,方淼的团队需要和陆文锦的公司密切对接。再次见面,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过去的话题,只谈工作。陆文锦对项目要求极高,常常在会议上提出尖锐的问题,方淼则强打精神应对,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带着一丝微妙的紧绷。
一次加班到深夜,方淼在茶水间碰到了陆文锦。他手里拿着两杯威士忌,递过来一杯:“辛苦了。”
方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隐约传来。“当年,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不告而别?”陆文锦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方淼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我父亲当时生意失败,连夜带着我们走了,没来得及跟你解释。”陆文锦的声音低沉,“后来想联系你,却听说你家也搬走了,联系方式都断了。”
方淼的心猛地一颤,原来……是这样吗?那些年她以为的“抛弃”,竟然是这样的无奈?她抬起头,看到陆文锦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悔。“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以为……”陆文锦看着她,眼神复杂,“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方淼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都过去了。”她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说服自己。
从那以后,陆文锦似乎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方淼。他会“顺路”送她回家,会在她加班时“恰巧”点好外卖,甚至会在她遇到工作难题时,不动声色地给出提点。但他的态度依旧带着几分克制和疏离,仿佛在试探,又仿佛在害怕什么。
方淼的内心也十分挣扎。一方面,当年的误会解开,让她对他的怨恨消散了许多;另一方面,他如今的冷漠和偶尔的温柔交织在一起,让她看不清他的真心。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和眼前这个沉稳内敛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一次项目对接会,方淼因熬夜准备资料低血糖发作,在会议室突然眩晕。陆文锦几乎是瞬间冲过来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他不顾旁人目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休息室,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去拿糖和温水!”
方淼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意识模糊间仿佛回到了童年。陆文锦将她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糖,指腹擦过她嘴角时微微颤抖。“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方淼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突然轻声问:“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我?”陆文锦动作一僵,别开脸:“客户健康,也是合作的一部分。”但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