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现实世界观，本文含有校园暴力，抑郁症等话题，死亡预警

高二生雷×抑郁症初三生卡

那么正文开始：

你第一次见到星空是什么时候？雷狮没有说出确定答案

……

雷狮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个连路灯都老化的老旧社区。那晚他刚因为和校篮球队队长打架被从私立高中劝退，骑着打工挣得的摩托车在巷子里乱窜，后座还绑着半袋从便利店顺来的关东煮

拐进死胡同时，他看见路灯杆下蹲着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书包带子断了一边，课本摊在积水上，黑色签字笔的墨迹被雨水晕染开来

"喂"

雷狮的刹车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少年抬头时，刘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双过分干净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玻璃珠。他说话时总要先抿下嘴唇

"你……丢东西了吗？"

雷狮这才注意到他怀里抱着本《时间简史》，书角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后来才知道那是少年第一次自残时咬破嘴唇的血

他身上混合着消毒水和旧书霉味的特殊气息。当雷狮注意到少年校服袖口露出的褐色污渍时，他突然用铅笔在手腕上画了个完美的正六边形

血珠顺着尺规的刻度滚落，在"虫洞理论"那页晕开成深红色的小行星带

他说他叫卡米尔，是附近中学初三的学生。雷狮注意到他校服袖口下藏着几道新鲜的划痕，像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反复刻过。当雷狮提出要送他回家时，卡米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孩子

"他们……"卡米尔抓住雷狮手腕时，指节突出的阴影在他皮肤上投下蛛网状的纹路。雷狮摸到他掌心薄茧下新结的痂，像某种加密过的求救信号

“别告诉任何人，他们会把我送走……"

雷狮后来才知道，卡米尔口中的"他们"是社区里的几个混混。他们总在放学后堵住卡米尔，把他的书包扔进污水沟，然后看着他跪在地上把课本一本本捡回来

卡米尔从不反抗，只是默默把划破的手指藏进袖口，像藏起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雷狮把卡米尔带回家时，这男孩瘦得能摸到脊椎的凸起。阁楼窗户被报纸糊得严严实实，卡米尔半夜惊醒时总往墙角缩，像只受惊的兔子

有天雷狮发现他又在用圆规尖在手腕上画正六边形，血珠滚落在草稿纸上，把"薛定谔的猫"理论泡成了淡红色

"要看看真正的星星吗？"

雷狮用打工攒的钱买了台二手天文望远镜。组装到半夜时，卡米尔突然抓住他的袖子

"大哥，如果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吗？"

他的手指冰凉得像融化的冰棍，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是抗抑郁药的味道

从那天起，卡米尔开始频繁请假，班主任说这孩子像具行走的骷髅，校服空荡荡地挂在肩上，总是死气沉沉

雷狮在垃圾桶里找到被撕碎的诊断书，上面写着"重度抑郁伴随自毁倾向"。他把药瓶换成维生素，却在某天发现卡米尔把刀片藏在薄荷糖盒里，刀刃上沾着奶油色的脂膏，和自己上周吃到的生日蛋糕一个颜色

尽管那天不是雷狮的生日

卡米尔的校服渐渐变成挂衣架上的幽灵

……

那最近一次呢？雷狮也没有给出确定答案

太平间的冷气比雷狮预想的更刺骨。他抱着卡米尔的骨灰盒站在窗前，外面下着那年冬天最冷的一场雨。骨灰盒上放着半块融化再凝固的巧克力，包装纸上卡米尔用指甲抠出的"对不起"已经模糊难辨。雷狮想起卡米尔葬礼那天，他按弟弟生前最后的请求，把骨灰撒在城郊的观星台

夜风卷着灰白色的颗粒扑在脸上，雷狮突然明白卡米尔为什么总说"黑洞会吞噬一切"。他跪在水泥地上，把脸埋进残留的灰烬里，像要把这些年所有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塞进那个永远15岁的胸腔。

警方的调查报告写着"无明显外力痕迹"，只有雷狮知道，卡米尔最后那个生日，是用美工刀在日历上把"15"刻了三遍才停的手

"最近一次..."

雷狮的声音哽在喉间，他想起卡米尔自杀那天，阁楼窗户大开，黑色窗帘像裹尸布一样翻飞

少年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校服口袋里还装着他们上周看过的狮子座流星雨门票

雷狮把脸埋进残留的骨灰里，终于哭出了声……

雨滴在糖纸上积成微型湖泊，倒映着永远十五岁的星空……

end

星尘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