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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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唐聆得知他俩是邻居后，两人串门串得格外频繁。唐聆站在记忆里屏幕闪过的窗户前，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一抹难言之色划过面庞，“罗韧，你竟然还有偷窥别人的癖好。”

罗韧：“……”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罗韧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偷窥一般是不良目的，我这种，叫侦查或者观察。”

他要是不解释，指不定唐聆这小脑袋瓜里会把他曲解成什么样子。

……

罗韧第一次去唐聆家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冷清，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雪松香，屋子干净得像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视线落在墙上的几幅古画上，他的目光略过旁边的山水画，最终锁定在最中间的那幅。

山水画的熟宣纸已经泛黄，从材质看，中间的这幅似乎要新一些，成画的时间较短。每一处笔锋都刚柔并济，力道控制地恰到好处，把花的柔弱体现得淋漓尽致，但花的墨色枝干却凌厉地仿若要冲破宣纸。

罗韧的视线慢慢下移，看到了题跋的朱砂印旁的双头蛇纹样。他眸光一闪，唐聆腕骨上的双头蛇手镯浮现在脑海中。

“唐聆。”他叫道。

闻言，唐聆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走到罗韧身旁。

“怎么了？”

罗韧看着那幅画，转头问她：“这是你画的吗？”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唐聆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罗韧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幅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这幅画有什么寓意。

“画上是我养母”，唐聆说着，话落下的瞬间，罗韧还没来得及反应唐聆又接着补了一句，“画上象征的是我养母。”

罗韧在那一刻深刻明白了什么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这么说话……怪吓人的。

很明显唐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她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抬眸看着罗韧：“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罗韧倚靠在墙边，神情有些凝重。

“娉婷的情况又严重了……”

“我打算见见李坦。”

唐聆没说话，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需要罗韧自己处理，她只是在罗韧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其他的她不便过多干涉。

想到之前在雾江时李坦的样子，唐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李坦性格冲动，你到时候注意一点。”

罗韧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半晌后低头轻笑了一声。

“嗯。”

……

唐聆再次见到罗韧时，就是在李坦的手机里。

那时她为了近距离观察霍子红，就和木代一起陪着霍子红来庙里上香。霍子红刚从庙堂出来，木代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视频通话就拨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李坦满头大汗的模样，李坦激动沙哑的声音传入耳朵。

“木代！我找到凶手了！老的死了，便宜他了！但是我找到了小的！！”

随后镜头一转，罗韧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他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整个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唐聆心下一紧，根本没来得及细想直接转身奔向罗韧的家。

木代也急了，“李叔！李叔你搞错了！他不是凶手！！”

周围的景色快速闪过，冷风刮过耳畔，却压不住她心头那股无名火。

“这个蠢货……”她咬紧牙关，低声骂了一句。

明明提醒过他要小心李坦，明明说过那人冲动起来不计后果，可偏偏罗韧还是把自己弄到了这种境地。

唐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脚步却丝毫未缓。

愤怒归愤怒，她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唐聆一把推开门，在墙上砸得“砰”的一声响，她的呼吸有些紊乱，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看着李坦疯狂地撒汽油的样子，唐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木代和霍子红也到了，李坦突然大吼一声：“别过来！！”

他拿着打火机对着唐聆， “你们出去！快出去！”

唐聆的眼神陡然一沉，周身气压骤降。她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冷冷吐出三个字：

“出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