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指尖搭在皇帝的手腕上。
身后一道灼热视线自检查账本时,就一直如影随形。
她没有时间去管,也管不了。皇帝这身上的毒有些麻烦,指尖在皇帝身上力度适中的点几个大穴,皇帝又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黑血。
皇后刚要开口治罪,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打断,“继续讲。”
察账本的人跪在地上,顶着皇帝的目光,开始一五一十的汇报。
墨云渡握杯的指骨泛白,翻涌如滔天巨浪的黑眸一直盯着墨秋,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诡谲,眉骨落下的阴影更显神经质。
好啊,墨秋竟然连你也背叛我。
他眼眶有些酸,闭了闭眼,将一切暴戾压下去。
随着察账人的最后一句,“所以臣愚以为煜王殿下并无贪污受贿之罪。”落下,他再也忍不住,酒杯砸在地板上,发出犀利的响声。
好个墨秋!
好个墨云璟!!
好个无罪!!!
“老三你要干什么?!”本以为快要死的皇帝竟然还能发出这样洪亮的声音。
真是令人不爽。
墨云渡一步步走出来,目光如炬,看向皇帝的方向,不知道他是在看墨秋还是皇帝,他声音不再如往日温柔反而低沉沙哑,“父皇还看不出来吗?我在造反啊。”
墨秋你告诉过我你有这么好的医术吗?
你又是从哪里学的?
为!什!么!不!告!诉!你!的!主!人!呢?!
墨秋垂眸,脸侧的碎发轻柔摆动,真是个疯子。她一手撑地,一手放在腰间。
墨云渡这番话可以说是举朝震惊。
“你……你你个乱臣贼子!”当下就有人忍不住。
“乱臣贼子?”墨云渡嗤笑,“刘大人,想必明天天亮就不会有人说本王是乱臣贼子了。”
“你!……”
刘大人还想说什么,一群训练有素、穿戴整齐的士兵已经闯进来,将刀架在刘大人一家的脖子上了。
“陶入画!”定北将军震怒,“他怎么会有兵符?”
陶入画不再是那副单纯明媚的样子,反而一脸得意道:“父亲,是我给静安王殿下的。”
定北将军陶德阳:“你知不知道这是谋反?”
陶入画笑着:“我当然知道。父亲,你知不知道要是静安王上位了他会是一个多么好的皇帝?而我将会是一位流芳千古的皇后。”
墨秋眼睫下的眼睛划过一道锐利的流光,终于找到你了,病毒。
“诸位,”墨云璟的余光中一道白色的衣摆划过,墨云渡面对大臣,他笑着对大臣们侃侃而谈,“如若本王登基……”
还在龙椅上的皇帝发出咳嗽声,这让墨秋无暇去听墨云璟的威逼利诱,她伸出手,为皇帝顺气。
皇帝抓住墨秋要为他顺气的手,泛着血丝的眼珠突出,死死盯住墨秋。
墨秋对他摇头,小声道:“陛下放松、放松,过大的情绪波动会使毒药加快发作。现在,臣妾手上没有任何药材和工具没办法医治您,只能减轻你的痛苦。”
皇帝咬紧牙关,突出的眼珠颤抖,墨秋又点几个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