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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打在肖赞脸上，像无数根细针扎着。他把U盘塞进口袋最深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尾戒内侧的刻字。那圈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反倒让他清醒。
街角三个黑影慢慢浮现，撑着伞却浑身干爽。为首的是陈锐，林蔓的私人保镖。肖赞记得他，三年前那个雨夜，就是这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自己狼狈离开。
“肖先生。”陈锐摘下墨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交出U盘对你我都好。”
肖赞冷笑一声，雨水顺着下颌滴落。“你们还是这么不懂事。三年前没拿到的东西，现在以为还能轻易得手？”
陈锐晃了晃蓝牙耳机，里面传来林蔓的声音：“赞啊，你真的以为那些破证据能奈何得了我？”
肖赞瞳孔一缩。这声音太熟悉了，三年前分手那天，也是从这个耳机里传出的。当时他攥着手机，听着她说“你要是不分手，明天就准备进医院吧”。记忆突然翻涌，他不自觉地捏紧口袋里的U盘。
几个黑衣人慢慢围拢过来。皮鞋踩在积水里，溅起一圈圈水花。陈锐继续说：“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毕竟——”
“毕竟你们还能给我安排新的‘意外’？”肖赞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七年前那场火，去年工作室的漏电事故，都是你们的手笔吧？”
空气瞬间凝固。陈锐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冷笑：“看来耶啵果然告诉你不少事。”
话音未落，两个黑衣人猛地扑向肖赞。他本能后退，却被水渍绊倒，重重摔在积水里。口袋里的U盘差点滑出去，他慌忙伸手去抓。
“砰！”
一拳砸在他腹部，他蜷缩着喘气，嘴角渗出血迹。雨水混着眼泪流进嘴里，咸涩得发苦。
记忆突然闪回。七年前，他被经纪人毒打得蜷缩在角落，是耶啵冲进来挡在前面。那时的他只能缩在别人身后，而现在——
“你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肖赞？”他抹掉嘴角的血，笑着站起身，眼神却冷得可怕。
一个黑衣人伸手要扯他口袋，他猛地一脚踹过去。对方闷哼一声，膝盖弯了一下。趁这个空档，他滚到路灯杆旁，靠着柱子喘气。
“呵。”他喘着笑，“想拿走？做梦。”
陈锐眼神阴沉，抬手又要示意。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电般冲出来，一脚踢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腕。金属碰撞声响起，那人应声倒地。
“耶啵！”肖赞喊出声。
耶啵甩掉伞径直走到他面前，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还有那股熟悉的气息。肖赞眼眶发热，喉头发紧。
陈锐脸色骤变：“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
“可能什么？”耶啵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火的铁，“可能我还活着？还是可能我一直在看着你们怎么欺负他？”
接下来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耶啵几下就制服了剩下的两人。陈锐见势不妙想逃，却被耶啵拽住衣领按在墙上。
“告诉林蔓。”耶啵咬牙说，“她欠的债，我们慢慢算。”
黑衣人仓皇撤离，雨地上留下几道凌乱脚印。耶啵转身蹲下扶起肖赞，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脸颊。
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沉默中。
肖赞伸手摸耶啵的脸，像是确认真实存在。“你瘦了。”他轻声说。
耶啵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扛了这么久。”
远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耶啵突然抬头警觉张望。肖赞顺着他视线看去，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离街道拐角。
耶啵眼神微变，低声叮嘱：“接下来要小心，不只是林蔓……”
肖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辆车消失在雨幕中。车窗映出一只握着手机的手，屏幕上是肖赞清晰的照片。
工作室方向，电脑自动重启，监控画面重新开启。仿佛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注视这一切。
雨势渐弱，但乌云未散。肖赞和耶啵并肩走向出租车，身后留下两道模糊的脚印。
肖赞悄悄握住耶啵的手，尾戒硌着对方掌纹。这一次，换他坚定地向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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