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中的真相

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晚扶着冰凉的铁质栏杆往上看，三层旋梯在黑暗中像条扭曲的蛇。玻璃窗透进闪电的蓝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林薇薇先上去！

林薇薇把苏晚往上推。她自己转身举起电击枪，对准楼下黑洞洞的楼梯口。

苏晚一步一阶往上爬。铁板踩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像是随时会塌。她摸到扶手上的锈渣，指腹沾满铁腥味。

每走一步，U盘都在口袋里硌着大腿，像根烧红的针。

二楼平台有个破旧的终端机。苏晚扯下背包，手指颤抖着掏出U盘。插口泛起幽蓝荧光，和项链锁芯的光一模一样。

林薇薇等等！

林薇薇突然冲上来，一把夺过手电筒。光束扫过她脖颈，苏晚看到那里有道暗红色的纹身——是条形码。

林薇薇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林薇薇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

林薇薇你才是真正的V9.4试验品。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实验室的白炽灯、培养舱里的气泡、还有某个夜晚，林薇薇低头看她的样子。标注着"V9.4试验品"的屏幕上，倒映着的分明是林薇薇的脸。

苏晚放屁！

苏晚伸手去抢手电筒

苏晚马嘉祺说过是他们在我身上做实验...

林薇薇他骗你的

林薇薇三年前他就该带你回实验室，可他选择了你。

林薇薇看看那些数据，你才是完美容器。

屏幕突然亮起。数字疯狂跳动：人格继承进度23%。更多数据从墙缝里渗出来，在墙面流动成发光的溪流。

苏晚所以你救我是为了这个？

苏晚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铁栏杆。

林薇薇我…

林薇薇刚要开口，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林薇薇快输入密码！

她转头看向苏晚

林薇薇只有你能完成人格继承。

苏晚摇头

苏晚我不…

林薇薇看着这个！

林薇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掌心贴在终端机上。一串数字浮现：97.8%。那是人格共鸣指数。

记忆又开始闪现。市场部会议上的第一眼心动、会议室墙边的悸动、发现他手腕伤痕时的担忧。每个画面都带着电流般的刺痛。

马嘉祺"不是单方面影响，而是互相塑造。"

虚拟影像的声音突然响起。马嘉祺的投影出现在面前，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伤疤

马嘉祺"三年前我就该带你回去。"

林薇薇你早就知道她是完美容器？

林薇薇对着投影大喊，举手砸向全息影像。她的拳头穿过光影，却像是打在空气里。

马嘉祺我不知道。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变得真实

马嘉祺但我知道我愿意为你违抗命令。

苏晚够了！

苏晚扯断项链，锁芯落地时迸发电流。终端机瞬间黑屏，墙上的符号全都消失。

楼下传来破门声。林薇薇转身挡住楼梯口，下一秒枪声炸响。

林薇薇快走！

她扑向楼梯，挡住了射击角度。子弹穿透她左胸时，血珠在闪电中凝成红雾。

倒地前，她塞给苏晚一张钥匙卡，夹着照片残片——是马嘉祺在灯塔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