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在苏晚掌心里发凉，像块冰。纸条上的字迹歪斜，像是仓促间写下的：“游戏开始了”
她盯着那几个字，呼吸有些急促。
马嘉祺站在她身侧，手已经伸向她
马嘉祺给我
苏晚不。
苏晚迅速把U盘攥进掌心，抬头看着马嘉祺
苏晚三年前那场车祸……你妈真的只是意外？
马嘉祺的瞳孔猛地一缩。
监控室的白炽灯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深影，他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里藏着压抑的情绪。他一把抓起外套，再次试图遮住她的脸
马嘉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苏晚别碰我！
苏晚猛地推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怒意和一丝颤抖
苏晚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以为你是谁？
苏晚马总？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以为掌控一切的霸总？
马嘉祺没再伸手，但整个人绷得像根弦，肌肉紧绷，指节泛白。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冷漠，而是恐惧。
马嘉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
他的声音低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晚咬住嘴唇，指甲掐进掌心
苏晚可我已经知道了。
苏晚从我爸的事故，到我妈的病，再到现在这个U盘…
苏晚你以为我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上前一步，与他对视，目光坚定
苏晚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让我自己面对。
两人僵持在监控室门口，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晚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被马嘉祺一把拉住手腕。
马嘉祺跟我走。
苏晚我不走。
苏晚甩开马嘉祺的手，声音冷硬
苏晚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马嘉祺的手还悬在半空，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转身大步走向监控室。
苏晚咬了咬牙，跟了进去。
监控室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十几块屏幕，显示着医院各个区域的画面。角落里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脑，屏幕上还开着未关闭的记录。
马嘉祺你想看？
马嘉祺将U盘插进电脑，声音冰冷
马嘉祺那就看吧。
苏晚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缓缓加载。进度条一点一点推进，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马嘉祺但你要记住，
马嘉祺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马嘉祺三年前，我也收到了一样的东西。
画面跳出来的一瞬间，苏晚的眼眶就红了。
那是一段视频，画面晃动，是雨夜的街头，一辆车失控撞向护栏，车头扭曲变形。副驾驶座上，一个女人浑身是血，已经昏迷。
马嘉祺跪在旁边，手里攥着录音笔，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他当时才十七岁。
马嘉祺我妈发现了叶家的非法证据。
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马嘉祺三天后，那场‘意外’就发生了。
苏晚的心猛地揪紧，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
马嘉祺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马嘉祺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
马嘉祺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些账目，如果没有去举报，如果……
苏晚所以你也知道我爸的事。
苏晚忽然开口，声音发颤。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终于点头
马嘉祺三年前我去医院的路上，就看到了和你现在一样的威胁。
马嘉祺我以为躲过去就够了。
马嘉祺我以为只要我不再查下去，他们就会放过我。
苏晚可你还是来了。
苏晚你还是选择站在我这边。
马嘉祺苦笑
马嘉祺因为你和我妈一样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晚突然冲出门，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追了出去。
天台风很大，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苏晚站在栏杆边，背对着他，双手撑在冰冷的金属扶手上，肩膀微微颤抖。
苏晚那你现在算什么？
苏晚在重复你母亲的悲剧吗？
马嘉祺站在她身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马嘉祺我不想失去你。
马嘉祺这句话说出来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晚转过身，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疲惫，眼角有细纹，领带歪斜，衬衫也皱了。那个永远西装革履、趾高气昂的男人，此刻像个丢了所有盔甲的凡人。
苏晚那你就要让我知道全部。
苏晚不然，你怎么保护我？
马嘉祺看着她，眼神里有挣扎，也有妥协。
他缓缓走近，伸手将U盘放进她手心
马嘉祺让我陪你一起看。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把她当成了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苏晚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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