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痕

醒来时，我发现我正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想着我昏迷前的画面，可越想脑子里却越发一团乱麻。我突然想起那条发带，抬起手，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盯着那些银线纹路，忽然意识到它们排列的方式——像极了绳索的编织纹路。

"别碰。"

五条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靠在医务室的门框上，眼罩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小半片苍蓝的瞳孔。夜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吹得他制服下摆微微晃动。

"硝子说得太多了。"他走过来，手指虚悬在发带上方，"这东西确实参考了咒绳的构造，但原理完全相反。"

我抬起手腕："为什么故意做成一样的花纹？"

他的指尖突然顿住。六眼在阴影中流转着微妙的光泽。

"因为那些老东西..."五条悟的声音罕见地低沉下来，"他们至今还会做噩梦。"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虎杖扶着墙出现在门口，病号服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新的缝合痕迹。

"老师！"他气喘吁吁地举起手机，"七海先生刚传来消息，总监部派了「检非违使」去五条本家！"

五条悟的表情瞬间凝固。发带突然剧烈发烫，银线纹路扭曲成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图案。

"果然发现了啊。"他轻笑一声，"看来要去给老朋友们打个招呼了。"

"等等！"我抓住他的衣角，"什么是检非违使？"

虎杖的脸色变得惨白："是专门处决咒术师的刽子手...但他们不是两百年前就废除了吗？"

五条悟慢慢掰开我的手指，他的掌心有一道新的割伤。

"二十年前处决那个辅助监督的，就是穿着检非违使制服的'东西'。"他歪了歪头，"有趣的是——当年带队的长老，今早刚提交了关于你的审查申请。"

发带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银线纹路在空中交织成东京郊外的地图，一个红点正在某座古宅位置疯狂闪烁。

"要来看看吗？"五条悟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与发带同款的咒纹，"真正的'五条家秘宝展'。"

虎杖突然冲过来按住我的肩膀："不能去！宿傩刚才在意识里说——"

"「那群伪君子终于要自相残杀了」？"五条悟替他说完，突然伸手弹了下虎杖的额头，"告诉那个诅咒，他的骨灰坛我预订了。"

医务室的玻璃窗突然爆裂。夜风卷着无数纸片灌进来——那是印着五条家纹的紧急召集令。

"留在高专。"五条悟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发带会保护..."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我腕间的银线纹路突然暴长，如锁链般缠住虎杖的手腕。

"这是...？"

虎杖瞪大眼睛。发带投射的光幕中，正显示着五条本家的实时画面：十二个穿复古狩衣的身影围成一圈，中央跪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脖子上，正缠着一条与我腕间发带花纹相似的咒绳。

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