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的铃铛叮当作响时，五条悟正用叉子戳着那块抹茶慕斯。奶油塌陷的瞬间，他露出孩子气的懊恼表情。
"都怪校长废话太多。"
我盯着玻璃柜里反射的街景。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位置，现在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正低头摆弄手机。也许只是错觉。
"喂。"叉子突然横在我眼前，上面沾着一点奶油，"尝尝？"
奶油在阳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我犹豫了一下，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
"好吃吧？"他托着下巴看我，眼里的蓝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这家店我盯了好几天。"
"你每天就做这些？盯着甜品店？"
"还有盯着你。"他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饮料里的冰块，"比甜品有趣多了。"
冰块碰撞的声音突然让我想起那个无声电话。五条悟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手机，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最近别接陌生号码。"
"是谁？"
他忽然伸手抹掉我嘴角的奶油。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
"谁知道呢。"他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也许是嫉妒我能看见你的人。"
店门又被推开，带进一阵潮湿的风。钉崎野蔷薇拎着购物袋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到我们时明显愣了一下。
"五条老师？你们这是......"
"约会哦。"五条悟笑眯眯地说。
钉崎的目光在我和五条悟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我手腕的发带上——那条黑色的、绣着银色纹路的发带。
"啊，这样。"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冲我眨眨眼，"小心别被甜食噎到。"
五条悟冲她摆摆手："小孩子别打扰大人约会。"
等钉崎走后，空气仿佛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云层渐渐聚拢，玻璃上溅起水珠。
"下雨了。"我说。
"嗯。"他盯着我的侧脸，"要送你回去吗？"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突然想起——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甜食的？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这种偏好。
"五条先生。"
"嗯？"
"你一直在观察我吗？"
他忽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你终于发现了？"
雨声越来越大。他的声音混在雨里，听不真切："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你看咒灵时的表情，整理报告时的小动作，还有......"
"还有什么？"
他凑近了些，呼吸拂过耳畔："还有你每次偷看我时，脸红得像晚霞。"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夜蛾正道的名字。
五条悟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挂断电话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得走了。"他站起身来看着我，"发带别摘下来。"
"为什么？"
"因为......"他歪头想了想，"这样下次见面时，我一眼就能找到你。"
雨幕中，他的背影渐渐模糊。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发带，突然发现那些银色纹路在暗处会微微发光，像是夜空中的星轨。
店门再次打开时，我以为是他回来了。抬头却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那个穿黑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胸前金徽章闪着冷光。
"时间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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