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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风筝

卿卿子衿,悠悠我心——

前日堂前还热闹盈盈,如今却白纸满地……

  给宋二小姐入殓后,祝诚找到了那名奴婢,只不过这次她改了供词,说确实看到了人但并不确定是谁,想必也是想为小姐找到凶手献力吧。

  这时“挖到了,挖到了,大人!”下属举起满是泥巴的物品,池塘边上的侍从接过后冲洗干净,大约能看出是只燕子图案的风筝。

  祝诚拿起风筝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去查查这是哪买的风筝。” “是。”

  “大人!找到一枚玉佩。”祝诚接过,“两个定情信物?”有些疑惑,他把玉佩给了另外一个侍从,“拿去当铺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是。”

  训练几天后,傅营把近身作战的招式都学会了,正好发月俸,想着去买把贴身短匕。打铁店老板被他喋喋不休的还价折服,“行了行了,就这个价。” “成交。”傅营心想:当初卖鱼时从客人身上学到的技巧,现在也算用上了。他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短匕,心里乐呵正要出去,就发现对面的店有不少人围观。

  他好奇地凑上前去询问旁边的人,那人回答:“听说是调查宋府的案件,好像是要找什么玉佩的主人。”傅营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不会是那天晚上有人诱他的那块玉佩吧。越想越慌,他连忙跑回迎风院和公子说明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怎么办?”傅营向公子投去急迫的目光,公子这会儿还细细品茶,“那我们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守灵期间查案也没有断,祝诚趁宋府的人心态都稳定后才询问。“宋大人,宋二小姐身亡的时间大概在亥时左右,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我…我。”宋县令深叹一口气似有事隐瞒。二夫人见他这般支支吾吾就坐不住了,“老爷,还有什么事情比女儿的命重要,您就说吧。”大夫人摆手劝她冷静,随后转头命令仆人退下,然后安抚老爷说:“这事孰轻孰重,我们心里要明白。”

  宋县令一把抓着椅子把手,说:“那晚我和宋沉舟在酒楼喝酒,可以找他作证。”内容是什么不说也能猜到,这事不能扯上皇子,祝诚便不再追问。

  大夫人和宋澜都是已睡下,到了二夫人,她已没了昨天那般哭哭啼啼,只是容貌苍老许多。“那晚清儿来找过我,她说‘娘,女儿从未像现在一样那么开心。’我问她为什么,她倒回答不上来。她傻笑的模样现在还在我眼前,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就没了,说没就没了。”语塞哽咽,潸然泪下。“这么说宋二姑娘最后见的人是你,那她最后的神情是怎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二夫人无力地点头,说道:“她看起来…很难过。”她擦拭眼泪,“要是我早能发现她情绪不对就好了。”她的贴身婢女停拍她的后背,脸上也露出伤感。

  这时,下属突然来报,他俯在祝诚耳边“大人,有人举报一名茶商经常窥视宋二小姐。” “带我去看看。”他点头示意后便离开。

  叶子散落在地,已被风无情吹干,那名茶商被人驾坐在枯树下。“你们有没有搞错,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闭嘴!有没有事查完才知道。”

  祝诚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冷峻的眉眼间,不禁让人感到压迫,那茶商刚刚还有些嚣张,现在却无话可说。“有人举报你经常窥视宋二小姐,甚至在人家出行的时候,还有意跟踪。”说着说着,手里摆弄钉骨器,“说说吧,能在这里说完的,尽量说完。”

  薛言之听完他的话腿都直发抖,自己干的那点龌龊事就算没犯罪,也足以让他脸面扫地。“我…我一直心生爱恋二小姐。那次我在宋府对面的阁楼看见了她……”

  瞻星阁是京城最高的阁楼,站在顶层可以俯瞰许多美丽的景色。薛言之作为普通茶商,一般是没有机会登顶的,只不过那次有茶友会举办,才得以厚脸皮享受一次。那时的他生意遭遇低谷,前途迷茫之际,他看到了一只风筝闯入他的视野。风缓缓的把风筝吹向他,就像一盏明灯照进了他阴暗的心,他顿时说不出话,他想找到这只风筝的主人。几番周折后才得知,她是宋县令的二女儿宋清。地位悬殊,命运实在不公,从此他发誓要读好书,参加科考,要娶她回家,只不过……

  “那次落榜后,我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信表达了我的爱意。可她回答,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薛言之言至此,心中的不甘涌上心头。

  “是谁?”祝诚问道。

  “不知道,她再也没回过我信。”薛言之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怒,“于是我就想方设法的到阁楼去窥视她,看看她到底和谁交往,哈哈,最可笑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她宁愿骗我,不愿意用正眼看看我。”

  听到这里祝诚心里一紧,“你再说一遍,没有人跟她交往?”

  “没有…”说罢,他低下头暗暗哭泣。

  祝诚没有接他的茬,直接问道:“案发那日你在做什么。” “我…在睡觉。”

  听完他说,祝诚才点头“案子蹊跷,你先等着。”说完,便点头让下属将他带下去侯审。

  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墙头边上正杵着两个人。傅营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既来之则安之。”说罢,还没等傅营反应过来这句话用的场合不太对,梁扬卿就一个翻身跳进院子,还回头示意傅营跟上。

  眼线告诉梁扬卿,薛言之爱恋宋清的事,这家伙定是把那个东西放在有关她的地方。“到底在哪?”傅营边想边寻找,手指不经意的扳动了机关,书架上便翻转出一个格子,打开一看果然是……

  次日,祝诚得到了风筝的线索,侍从说是郊外一个木匠手工做的,之后便驱马前行。梁扬卿通过暗卫也发现了这个线索,他侧头吩咐滕槺:“去调查这个人,不要打草惊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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