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刺得叶诗涵眼睛生疼。她猛地睁开眼,头疼得像是被人用钝器敲打过,脑子里嗡嗡作响。粗糙的被褥硌得她后背生疼,昨晚穿过的粉色襦裙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房间简陋得让她怀疑人生。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旧的梳妆台和两把椅子,就啥都没有了。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山水画,角落里结着蜘蛛网。
“搞什么啊?这就是古代王爷的待客之道?软禁也不用这么寒酸吧?”叶诗涵撇嘴吐槽,心里把宸王萧瑾瑜骂了千百遍。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静思苑”,名字挺好听,没想到里头这么破旧。
“静思?我看是禁足还差不多!”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穿着青色粗布衣裙的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们低着头,面无表情,把托盘放在桌上就要退出去。
叶诗涵的目光落在托盘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托盘里放着一碗清粥,一碟黑乎乎的咸菜,还有两个硬邦邦的馒头。这哪是王妃的早膳,简直就是打发乞丐!
“站住!”叶诗涵叉着腰,摆出大小姐的架子,“你们这是拿的什么东西?猪食吗?”
两个侍女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王妃息怒,这是厨房按王爷吩咐送来的膳食。”
“按王爷吩咐?”叶诗涵挑眉,心里火气蹭蹭往上冒,“萧瑾瑜那个冰块脸想饿死我吗?这是人吃的吗?本小姐以前喂猫都比这强!”
左边那个看起来稍微机灵点的侍女小声解释:“王妃,王爷说您近日行为乖张,需要好好反省,膳食从简也是为了让您静心。”
“静心?我看他是虐待合法妻子!”叶诗涵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夫妻之间应当互相尊重,他这是非法拘禁加虐待!我要去妇联告他!”
“妇联?”两个侍女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王妃,恕奴婢愚钝,不知妇联是何物?”
叶诗涵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她怎么忘了这是古代,哪来的妇联?她心虚地摆摆手:“没什么,我随便说说。总之,这饭我不吃,让厨房重新做!要鲍鱼海参燕窝鱼翅,少一样都不行!”
“这……”侍女面露难色,“王爷有令,不得给王妃准备奢华膳食。”
“他说不给就不给?”叶诗涵哼了一声,“我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难道要在这里受委屈?你们去告诉萧瑾瑜,要是不给我换好吃的,我就绝食抗议!”
侍女们不敢再多说,只好退了出去。叶诗涵看着桌上那寒酸的早膳,气不打一处来。她气鼓鼓地坐回床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
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太阳都升得老高,还是没人来给她换膳食。叶诗涵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要绝食。她偷偷溜到桌边,看着那碗清粥咽了咽口水。
“不行,叶诗涵,你怎么能屈服呢?”她拍拍自己的脸,“这可是原则问题!绝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叶诗涵饿得眼冒金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她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两个硬邦邦的馒头,感觉它们好像在向自己招手。
“算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她自我安慰着,伸手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没想到这馒头看着硬,吃起来还挺有嚼劲。她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馒头吃完了,又端起碗把清粥喝了个底朝天。
吃饱喝足,叶诗涵感觉有力气了。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新主意。她翻遍了全身,终于在头上找到了一支成色普通的珠钗。这是原主留下的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她打开房门,正好看到那个稍微机灵点的侍女小桃路过。叶诗涵一把拉住她,把珠钗塞到她手里:“小桃啊,你看姐姐我这日子过得多苦。”
小桃吓得连忙摆手:“王妃,这万万不可!奴婢不能收您的东西!”
“哎呀,拿着嘛。”叶诗涵压低声音,“你帮我个忙,去给我父亲或者哥哥递个信,就说我在这儿受委屈了,让他们来救我出去。”
小桃脸色一白,慌忙后退:“王妃!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与外界联系!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说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叶诗涵看着小桃的背影,气得跺脚。这王府的人怎么都这么死脑筋!她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装病。
她躺回床上,双手捂住肚子,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哟……疼死我了……快……快来人啊……”
另一个侍女小翠闻声赶来,看到叶诗涵痛苦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王妃,您怎么了?”
“我肚子疼……”叶诗涵咬着牙,挤出几滴眼泪,“可能……可能是昨天吃的东西不干净……我好难受……快叫大夫……”
小翠不敢耽误,连忙跑去禀告。叶诗涵心里得意洋洋,等着看好戏。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小翠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不是大夫,而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婆子。
那婆子板着脸,走到床边看了看叶诗涵的脸色,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冷冷地说:“王妃并无大碍,许是昨夜没睡好,老奴给您熬碗安神汤吧。”
叶诗涵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个婆子居然敢拆穿她!她瞪着婆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婆子走后,叶诗涵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她决定换个策略,先乖乖听话,等找机会再逃跑。
午后,叶诗涵在院子里散步,看到院门外站着两个侍卫。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走到院门口,故意对着侍卫喊道:“喂!那个高个子的!站那么直不累吗?放松点!”
侍卫面无表情,根本不理她。叶诗涵又说:“天这么热,你们站在太阳底下不中暑吗?不如进来喝杯茶?”
还是没人理她。叶诗涵不死心,继续说道:“你们这站姿标准啊,练过军姿吗?会向后转吗?一二一!”
其中一个侍卫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说:“王妃请自重!”
叶诗涵撇撇嘴,转身回了房间。她知道,硬闯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等机会了。
就在叶诗涵一筹莫展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有力,不像是侍女。叶诗涵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萧瑾瑜来了?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挑战。
果然,宸王萧瑾瑜一身便服走进了院门。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庭院,最后落在了叶诗涵身上。
叶诗涵连忙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模仿着记忆中古代女子的礼仪,声音温柔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臣妾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萧瑾瑜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哦?今日倒乖巧得很,不像昨夜和清晨那般精神抖擞?”
叶诗涵心里暗骂,这个冰块脸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她继续低着头,装作乖巧的样子:“王爷教训的是,臣妾昨日确有失礼之处,在静思苑反省一整夜,已然明悟。”
“反省?”萧瑾瑜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反省出什么了?”
叶诗涵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无害的笑容:“反省出王爷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宅心仁厚……”她把能想到的赞美词全用上了。
萧瑾瑜打断她的话,嘴角微扬:“说重点。”
叶诗涵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重点是,臣妾不该给王爷添麻烦,以后定当安分守己,恪守妇道。”
萧瑾瑜绕着她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安分守己?叶将军的女儿,何时学会这四个字了?”
叶诗涵心里一惊,这个萧瑾瑜果然不好对付。她连忙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臣妾以前不懂事,给王爷惹了很多麻烦,以后一定改正。”
萧瑾瑜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三日后皇后举办诗会,本王带你一同前往。”
叶诗涵惊讶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诗会?这不就是她逃跑的好机会吗?她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臣妾……臣妾愿意前往,只是……许久未曾作诗……”
“无妨,去看看也好。”萧瑾瑜说,“就当是对你这些日子‘安分守己’的考验。”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对了,今日你说的那些‘家暴’、‘妇联’之类的词,是什么意思?”
叶诗涵的心跳骤然加速,大脑飞速运转。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啊?王爷听错了吧?臣妾胡言乱语呢!大概是前几日撞到脑袋留下的后遗症,有时候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萧瑾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转身离开了。
叶诗涵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她激动地在院子里跳了起来:“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她想起宸王最后的问题,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期待。皇后诗会……说不定薇薇和灵儿也在呢!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开始盘算着诗会上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