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与胡长老交手数十招，双方皆占不到便宜，最终各自收手。胡长老脸色阴沉，却不得不低头，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递上："凤小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这瓶'寒髓丹'可暂缓伤势。"

　　凤霄冷冷接过，指尖在瓶口轻轻一划，确认无毒后，随手抛给雷均："喂他服下。"

　　雷均接过丹药，迅速掰开悦宣的唇，将丹药送入。然而，丹药虽能止血，却无法驱散冰棘留下的寒气。悦宣的气息依旧微弱，胸口处的伤口泛着森森冷意，连呼吸都带着冰霜之气。

　　"不行，得找个地方给他驱寒。"凤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小镇上，"先去客栈。"

　　客栈内，烛火摇曳。

　　凤霄将悦宣安置在床榻上，掌心燃起一缕凤凰真火，缓缓覆在他的伤口处。寒气与火焰相触，发出"嗤嗤"声响，白雾升腾而起。

　　她觉得面具碍事。伸手摘下他的银质面具。

　　——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暴露在烛光下。

　　刀痕纵横交错，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样貌，唯有那双紧闭的眼睛仍能看出几分清俊轮廓。恋夜倒吸一口凉气，雷均则沉默地别过脸。

　　凤霄神色未变，指尖火焰未停，只淡淡道："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命够硬。"

　　她继续以凤凰火逼出寒气，直到悦宣的呼吸渐渐平稳。然而，他的经脉已被寒气侵蚀，即便痊愈，修为恐怕也会受损。

　　"普通丹药救不了他。"凤霄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红丹药，丹纹如火焰流转，"这是我炼制的'涅槃丹'，可破而后立，但风险极大——若扛不住，轻则修为尽废，重则丧命。"

　　雷均握紧拳头，低声道："可还有别的办法？"

　　凤霄摇头："要么赌一把，要么看着他境界倒退，沦为废人。"

　　窗外忽起狂风，卷着砂砾拍打窗棂。轩辕煌就是在这时踹开房门的，玄袍上还沾着夜露。

　　"域主！"雷均抱拳行礼的瞬间，轩辕煌已掠过他身侧。玄铁靴尖踢翻挡路的药炉，炉灰"簌簌"落在他锦袍下摆。他盯着凤霄贴在悦宣胸膛的手，心头一酸，瞳孔缩成针尖："本座的人，轮得到你......"

　　话音戛然而止。榻上悦宣突然剧烈咳嗽，面具脱落时轩辕煌看清了那道横贯额头的旧伤——15年前替他挡下毒药留下的。他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玉扳指"咔"地裂了条缝。

　　他在黑域等了半日，迟迟不见凤霄归来，心中焦躁，索性亲自寻来。一进门，便见凤霄坐在床边，手还搭在悦宣的肩上，他感觉自己喝了一坛醋。

　　他眸光一沉，语气却故作冷淡："怎么，本座的侍卫这么不经打？"

　　雷均连忙上前，低声汇报事情经过。轩辕煌听完，冷笑一声："冰雪神殿胆子不小，这笔账日后再算。"

　　他目光扫过悦宣，本想问一句伤势如何，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悦宣，你何时这么不中用了？"

　　凤霄抬眸，似笑非笑："他可是为了救恋夜才受的伤，你这主子，连句关心都没有？"

　　不过凤霄没太在意这位域主发什么疯，就说"涅槃丹，可‘破而后立’，但有风险，要不要……"

　　“喂给他”轩辕煌突然开口，虽然黑域有更好的药，但他不觉得他的下属还撑不过去那么没本事。

　　凤霄从腰间锦囊拍出一枚赤红丹药，丹纹如岩浆流动，准备给悦宣服下。轩辕煌又说:“等下，让雷均喂。”

　　凤霄不疑给了雷均。还嘴欠又怼了一句，你不怎么重视下属的命啊。

轩辕煌被噎住，冷哼一声："本座的下属，自有本座处置。"他顿了顿，又故作随意地问，"对了，之前让你炼的丹药，可好了？" 想要扯开话题把凤霄带出去。

　　凤霄不买账翻了个白眼："你属下命都快没了，你还惦记丹药？"

　　雷均在一旁默默给悦宣喂下涅槃丹，心中腹诽："域主真是……嘴硬。"

　　轩辕煌见凤霄仍专注看着悦宣服下丹药，心中莫名烦躁，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冷着脸站在一旁，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床榻。

　　而服下涅槃丹的悦宣，体内灵力骤然翻涌，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他闷哼一声，指节攥紧床单，骨节发白。

　　凤霄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撑住，若能熬过去，你便能突破自身极限。"

　　轩辕煌盯着她的动作，眸色渐深，最终冷哼一声，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众人，语气生硬："……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