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新年音乐会的海报贴满了学院走廊，烫金字体在冬日惨白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我站在海报前，目光死死盯着"特邀嘉宾：张艺兴"几个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自那日之后，他以琴房检修为由停了三次课，再见面时，他甚至开始让助教代为传达课程安排。

排练厅的门虚掩着，我听见他清润的嗓音混着钢琴声飘出来

张艺兴"左手的琶音要像融雪，别太急切。"

鼓起勇气推门而入的瞬间，正对上他骤然凝固的表情。

琴凳上坐着个穿红裙的学妹，见我进来，怯生生地喊了声"学姐"。

张艺兴"许同学，"

他刻意用生疏的称呼，

张艺兴"这份新谱子交给助教。"

说完便低头指导学妹，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攥着谱子的手不住发抖，转身时，谱角扫过琴凳，发出刺耳的声响。

走廊的穿堂风卷起零星的琴谱，我听见身后传来他慌乱拾捡纸张的声音，却再没回头。

深夜的琴房成了我的避难所。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琴键上投下栅栏般的光影，我一遍遍地弹奏《月光》，直到手指发麻。

突然，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轻响，张艺兴裹着寒气闯进来，发梢还沾着雪粒。

张艺兴"凌晨两点，你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我红肿的指尖。

沉默像涨潮的海水漫过两人。我看着他喉结滚动，看着他伸手又收回的动作，终于冷笑出声。

许乔月"张老师是来行使监护人职责？"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温热的掌心灼烧着我冰冷的皮肤。

张艺兴"别折磨自己。"

许乔月"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我仰头对上他眼底翻涌的风暴，

许乔月"是你躲着不见，是你避如蛇蝎，现在又来装什么..."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我抵在琴盖上，呼吸滚烫地洒在耳畔。

张艺兴"许乔月，你非要把一切撕碎才甘心？"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隔着单薄的衬衫，我能感受到他擂鼓般的心跳。

琴房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交织的喘息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那双平日里沉静如水的眸子，此刻却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张艺兴"你以为我不想见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许久的痛苦，

张艺兴"每次转身离开，你知道我要花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不回头？师生之间的界限...我比谁都清楚，可你偏偏要..."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喉结艰难地滚动。

我望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些刻意的疏离，那些冷漠的话语，不过是他最后的挣扎。

许乔月"所以你就可以无视我的感受？"

我哽咽着说，

许乔月"看着我在你面前越来越卑微，你很有成就感吗？"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松开我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

张艺兴"对不起。"

他捂住脸，声音闷闷的，

张艺兴"是我太自私，既放不下...又不敢面对。"

寂静中，他缓缓放下手，眼底满是疲惫与无奈。

张艺兴"新年音乐会后，我要去维也纳进修，也许...这样对我们都好。"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原来他的逃避，不仅是因为禁忌，更是因为早已决定离开。

我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许乔月"祝你...前程似锦。"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打开琴房的门。风雪瞬间灌了进来，卷走了满室的温度。

我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他的身影彻底淹没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