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抱着御猫回到寝殿,指尖还残留着季韶颜抚摸猫爪时若有若无的温度。墨渊无声地守在门外,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如同他永远捉摸不透的心思。
第二日清晨,季筱准备前去与季韶颜赴约,墨渊突然走进来。"殿下,御花园出事了,像是个宫女暴毙了。"这暗卫的声音明显显得沉着稳定,像早已经历了许多这类的事。季筱心头一紧,朝着御花园赶去。
穿过九曲回廊时,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原著里根本没有宫女暴毙的情节,这次突发变故,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转过月洞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池荷花在晨雾中诡异地泛着暗红。
季韶颜站在池边,脸色苍白如纸,怀中的白猫炸着毛发出嘶鸣。墨渊已经蹲在尸体旁,银色面具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刃。漂浮在水面的宫女双手扭曲成爪状,脖颈处一道极细的伤口正渗出黑血,宛如红线缠绕。
"暗香。"许霖蹲下身,喉间泛起苦涩。原著中记载,这种毒会在呼吸间侵入血脉,死者七窍无声,唯有脖颈处会留下蛛丝般的伤痕。他注意到尸体指甲缝里嵌着些金色碎屑,像是金线织物的残片。
季韶颜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皇兄,她是淑妃宫里的掌事宫女,昨日还帮我送过点心......"少女眼中含泪,却在许霖握住她颤抖的手时,不着痕迹地将什么塞进他掌心。
是半枚断裂的耳坠,翠玉上缠着金丝,刻着小小的"季"字。
墨渊突然起身,长剑出鞘指向假山:"有异动!"白猫挣脱季韶颜的怀抱,箭一般窜了出去。季筱和墨渊紧追其后,在怪石嶙峋的阴影里,白猫正对着石缝发出低吼。
石缝中卡着一截染血的绸缎,上面绣着流云纹——正是淑妃宫的标记。更令人心惊的是,绸缎边缘还沾着龙涎香,与太后宫中的香料气息如出一辙。
"不可能。"季韶颜突然抓住绸缎,指尖深深陷入布料,"太后娘娘最厌恶龙涎香,这香味......"她猛然抬头,与季筱对视的瞬间,两人眼中同时闪过惊觉。
当夜,季筱在书房反复擦拭那半枚耳坠。烛光下,金丝纹路逐渐清晰,竟是某种暗纹密语。墨渊不知何时出现在窗边,递来一方沾着药味的帕子:"淑妃宫中的太医方才去太医院取了止血散,说是有宫女被猫抓伤。"
话音未落,季韶颜急匆匆闯入,怀中白猫嘴里叼着个油纸包。展开油纸,里面赫然是半株干枯的清露草——正是解"暗香"毒的唯一解药。
"在淑妃的梳妆台暗格里找到的。"季韶颜将草叶碾碎,露出里面藏着的字条,"上面写着'事成之后,西南封地'。"她的手指划过字迹,声音冷得像冰,"皇兄,淑妃根本不是想杀人,她是想救人。"
季筱猛地起身,撞翻了案上的烛台。火光摇曳间,他终于看清耳坠金丝上的暗纹——那分明是季尧王府的徽记。原来从始至终,有人在利用淑妃与太后的矛盾,借"暗香"毒局挑起事端,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正在暗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