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可他的心却如磐石般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曾经亲眼目睹过比这更加残酷百倍的战场,那些画面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使他在面对眼前的场景时,多了一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坚毅。
范良并未直接对燕小乙出手,而是将冰冷的剑锋指向了他的手下。剑光如霜,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每一次挥斩都精准而决绝,带起一抹猩红。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即便那些手下个个都有九品的实力,却无一人能挡下他那宛若死神低语的一剑。生命的消逝不过是一瞬,而范良的剑,早已化作收割的寒芒。
范良的路,与叶流云和四顾剑截然不同。他们的道路,虽各有千秋,却并不适合范良。范良所选择的,是一条变通之道,一条注定布满荆棘的艰难旅途。这条路并非坦途,却独属于他,唯有披荆斩棘,方能开辟出自己的天地。
“我的剑,可斩尽这世间的不公!你们作恶多端,残害无辜,我今日不过是为那些被你们欺凌的人讨回一份公道!”范良冷冷一哼,眉宇间满是凛然正气,手中的长剑顿时如疾风般挥舞得更急,寒光划破空气,仿佛连天地也为之震颤。
其实最难熬的便是燕小乙。此刻,他心中对范良的恨意已如烈火般焚烧,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然而现实却冰冷无情,滕梓荆的飞刀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封锁在原地。那些寒光闪烁的利刃环绕四周,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留情地袭来。他无法突围,也无法前去支援,只能眼睁睁被逼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将他吞没。
范良始终对燕小乙抱有警惕,却未料到对方竟会悄然离去,不留半点声息。这一变故虽令人措手不及,但却又似乎与燕小乙一贯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他的隐秘离去仿佛一场风,吹过之后,只余一抹难以捉摸的痕迹。
燕小乙身为女帝面前的红人,即便遭遇了一次挫败,也绝不会因此受到责罚。更何况,对方可是名震天下的大宗师,纵使十个燕小乙齐上,也未必能与其抗衡。如此看来,这次的失利倒也在情理之中,未尝不能被接受。
“先生,还请留步。”滕梓荆急忙出声,试图拦下那位宗师。然而,此人却仿若未闻,目光冷冽如霜,紧追着那些仓皇逃窜的九品高手不放,手起刀落间杀意凛然,竟似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不留半分余地。
范良自然不会真的去追,只是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追杀的架势。他目光微动,悄然寻找着机会,随即趁势融入了车队之中,动作干净利落,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
“弟弟,你说,若有大宗师相助,我是否能很快复国?”红豆饭凝视着大宗师渐行渐远的背影,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