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的强大,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更不用说那些冲锋陷阵的魏军士兵了。若有人用“狼入羊群”来形容范良,那不过是对他的一种轻描淡写,远远无法触及他真正的实力与威慑力。在战场之上,他的存在犹如狂风卷过残枝,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挥剑,皆带着无法言喻的凌厉与精准,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而其他生灵不过是脆弱的影子罢了。
范良最为精通的,是剑。然而在这片战场之上,剑并非是最优的选择,枪与矛才堪称最适合此地的武器。为了守护诸葛亮,范良毅然放弃了长柄武器的优势,仅凭着手中那把精钢铸就的利剑,坚定地迎向未知的危险。剑锋所指,既是他的决心,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魏军的攻势并无太多章法可言,即便有,此刻也已被战鼓与鲜血冲散在风中。冲锋,唯有无畏死亡的冲锋。范良初次踏足这片修罗场,他的心尚未被冷酷的战意彻底冻结,因此,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几分隐忍,似乎还未曾完全挣脱对生死的踌躇。
诸葛亮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战场,目光如炬,却又暗藏深沉的疲惫。他以己身作饵,立于阵前,那看似从容的姿态下,实则压着千钧的重担。他并不畏惧失败,甚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时间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体的每一分衰弱,都在提醒他时日无多。他不是怕输掉这场战争,而是怕身后的大旗无人可擎,怕自己毕生的心血与信念,终将随着风沙散去,再无人拾起。
范良抬眼望向诸葛亮,恰巧对方也正凝视着他。诸葛亮轻轻一挥手,那动作虽无声,却似有千钧之力,传递出一种无言的信任与决断——放手一搏吧。不知为何,这一瞬间,范良内心深处原本温润如水的善良竟悄然扭曲,化作了冰冷坚硬的利刃。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被寒霜侵袭,不再流淌温暖,而是涌动着冷酷。这是一个生死交织的战场,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残酷的气息。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是唯一的出路。
“是非对错,我已无力分辨,也不愿再分辨。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范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对敌人的宣告,又似对战友的交代,更仿佛是在对自己呐喊。他伸出手,猛然将一柄长枪从敌人手中夺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深吸一口气,调整内息,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却如寒星般锐利。下一瞬,他如同一发挣脱束缚的炮弹,携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开始了决绝的反冲锋。
枪势如龙,呼啸而出。即便未曾深谙枪道精髓,此刻的范良却已宛若枪神附体。他的每一次出手,虽未必取人性命,却绝不会徒劳无功。每一个试图阻挡他的敌人,都被他如狂风扫落叶般击飞。范良并非圣贤,也从未标榜仁慈。此刻的他,早已卸下所有伪装与克制,肆意地宣泄着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与杀意。枪锋所向,无人可挡,空气中只剩下金属碰撞的清脆回响和他冷冽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