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事件后的第二天，林晚舟坐在窗边，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帘边缘。
昨夜的惊险还历历在目，保险柜的警报声像警钟，敲碎了她强取的念头——沈砚的警惕远超预期，高精密的安保系统更是铜墙铁壁，硬来只会引火烧身。
“必须换个办法。”
她喃喃自语，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圈。
强取行不通，那就只能智取，可怎么才能让沈砚主动打开保险柜，还不引起他的怀疑？
正琢磨着，陈默端着咖啡走进来，见她眉头紧锁，低声道：“还在想保险柜的事？”
林晚舟抬眼，点了点头：“昨晚差点被发现，硬来肯定不行。沈砚对那柜子太敏感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警觉。”
陈默放下咖啡杯，声音压得更低：“阿哲那边又催了，说查到当年签合同的证人快不行了，再拿不到原件，很多细节就死无对证了。”
“我知道。”
林晚舟揉了揉眉心，“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连保险柜的边都碰不得。沈砚昨天半夜还在检查密码锁，明显是起了疑心。”
陈默沉吟片刻：“或许可以等他主动打开。沈砚每个月都会核对一次旧合同，尤其是涉及城南项目的那些，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什么时候？”林晚舟眼睛一亮。
“大概在月中，也就是后天。”陈默道，“但他核对文件时从不让人靠近，书房会反锁，我们根本没机会进去。”
林晚舟思索着：“反锁……如果那天恰好出点意外呢？比如电路故障？”
陈默愣了愣：“你想制造混乱？”
“只是让灯暂时熄灭几分钟。”
林晚舟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响，“沈砚核对文件时肯定会开着保险柜，一旦断电，他第一反应是找手电筒，这时候我以送应急灯为借口进去，或许能趁机看到合同内容。”
“风险太大了。”
陈默皱眉，“沈宅的电路有备用系统，断电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而且他很可能让你把灯放门口，根本不让你进门。”
林晚舟没反驳，她知道这计划漏洞百出。
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总不能真的等沈砚主动把合同递到她面前。
傍晚整理书房时，林晚舟故意把一摞旧文件放在保险柜旁边的矮柜上，文件堆得有些歪，像是随时会掉下来。沈砚进来时果然注意到了，皱眉道：“放整齐些，别挡着路。”
“是。”
林晚舟应声，整理文件时故意慢了半拍，眼角余光瞥见沈砚的手放在保险柜把手上，似乎想打开，却又停住了，转而拿起桌上的电话，“让技术部再检查一遍保险柜的安保系统，尤其是警报装置。”
林晚舟的心沉了沉——他果然还在提防。
挂了电话，沈砚忽然看向她：“你好像对这个柜子很感兴趣？”
林晚舟手一抖，文件差点滑落在地。
她连忙稳住心神，笑道：“哪有，就是觉得这柜子看着很贵重，应该放了不少重要东西吧？”
沈砚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迈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确实有很重要的东西，比如……能毁掉很多人的证据。”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莫名的压力，林晚舟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她强迫自己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尽量让表情自然：“沈先生说笑了，谁敢惹您啊。”
沈砚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人心隔肚皮。林晚，你说要是有人想偷里面的东西，我该怎么处置？”
林晚舟的后背瞬间冒出汗来，指尖攥得发白：“肯定是把他交给警察啊。”
“要是……这个人就在我身边呢？”沈砚的目光像探照灯，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
沈砚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走到窗边查看。林晚舟趁机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是张妈的花盆被风吹倒了。”沈砚转过身，脸上的锐利已经褪去，“吓着你了？”
“有、有点。”
林晚舟低下头，掩饰着慌乱，“沈先生，我先出去了，您忙。”
走出书房，她靠在走廊的墙上，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刚才沈砚的话像警告，又像试探，让她明白自己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回到房间，林晚舟立刻给阿哲发消息：“强取和制造混乱都不可行，沈砚已经起疑，必须换更稳妥的办法。”
阿哲很快回复：“我查到沈砚下周三要去城南项目旧址考察，会带一份合同副本，或许能从副本入手。”
林晚舟看着屏幕，眉头渐渐舒展。副本虽然不如原件重要，但或许能从中找到突破口。她回复：“好，我想办法跟着去。”
关掉聊天框，她望向窗外的暮色，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这条路虽然难走，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只是她没意识到，自己在调整计划的同时，沈砚也在书房里看着她的背影，指尖在保险柜的密码锁上轻轻敲击，眼神复杂难辨。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