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舞台，穆祉丞赶紧抱着左念极跟上，小家伙还在小声嘟囔
左念极爹地怎么跑了呀？我还想给爹地鼓掌呢
后台的走廊里，左航靠着墙壁大口喘气，指尖冰凉
刚才张极震惊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那瞬间的停顿、掉落的笔，无一不在诉说着对方已经发现了端倪 —— 左念极的眉眼、鼻尖，甚至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都和张极如出一辙，根本藏不住
左航怎么办？
左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在穆祉丞面前流露出慌乱
穆祉丞把左念极放在地上，帮左航整理皱掉的衣角
穆祉丞别怕，他就算猜到，也没有证据
穆祉丞实在不行，我们就提前结束录制回去
可事情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犹豫的时间
不过十分钟，工作人员就找到了他们，语气恭敬又带着为难
工作人员左航老师，张极导师请您去一下他的休息室，说有关于音乐创作的事想和您聊聊
左航的心跳漏了一拍，左念极却拉了拉他的手
左念极爹地，是刚才坐在台上的叔叔吗？他长得好像我画里的人哦
小家伙的童言无忌让左航的心更沉了，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勉强挤出一个笑
左航你跟穆叔叔在这等我，爹地很快回来
推开休息室的门，张极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眼底的震惊已经褪去，只剩下复杂的情绪，像揉皱的纸，展不开也捋不平
张极他叫左念极，对吗？
张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左航的身体一僵，没有否认，只是垂着眼
左航张极导师，有什么关于音乐的事，直接说吧
他刻意强调 “导师” 二字，想拉开距离，可张极却上前一步，逼近他
张极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消失？林沈奕星说你出国了，可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你的消息
提到沈奕星，左航的眼神冷了几分
左航你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张极当然有！
张极的声音陡然提高
张极我直到去年才知道，当年那场车祸是她设计的，她故意拦着我，还删掉了你给我发的消息！我找了你五年，左航，你知不知道我……
他的话顿住，目光落在左航的后颈 —— 那里的标记痕迹早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
左航别开脸，不想再被过去的情绪牵绊
左航我现在过得很好，有念极，有自己的音乐
左航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张极结束？
张极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左航皱起眉
张极那念极呢？他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有权利陪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左念极抱着一个小恐龙玩偶，探着脑袋进来
左念极爹地，我有点怕
她的目光落在张极身上，小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后退，反而走到左航身边，拉着他的衣角
左念极爹地，这个叔叔为什么抓着你的手呀？
张极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如同复刻的小家伙，眼底的戾气渐渐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柔软
他慢慢松开左航的手腕，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
张极小朋友，你叫念极？
左念极点点头，警惕地看着他
左念极你是谁呀?
张极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哑
张极我是…… 认识你爸爸很久的人
他想说 “我是你爸爸”，可话到嘴边，却怕吓到孩子，更怕惹得左航反感
左航把左念极抱进怀里，对着张极冷声说
左航张极导师，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左航请不要打扰我和念极的生活
说完，他抱着孩子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张极一眼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极缓缓站起身，手指攥得发白
五年的空白，不是一句 “我知道错了” 就能填补的，可他知道，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 无论是左航，还是那个叫左念极的小家伙，都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要一点一点，把他们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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