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微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 越来越近 。 他下意识地收敛气息 ， 隐藏在石柱的阴影里 。 脖颈上的鳞片缓缓褪去 ， 恢复成人类的皮肤 ， 只有掌心还残留着几片黑色鳞片 ， 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 暗门 " 吱呀 " 一声 ， 被推开了条缝 。 火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 照亮了外面站着的人影 。 白衣胜雪 ， 墨发如瀑 。 真的是凌玄 ！ 墨渊握紧了拳头 ，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鳞片再次不受控制地爬上来 ， 带着冰冷的杀意 。 她死死盯着那条门缝 ， 看着那个他日思夜想 、 恨之入骨的人 ， 心脏的位置传来熟悉的 、 被撕裂般的痛楚 。 凌玄 ... 你果然来了 ... 是来看看我这个被你炼成傀儡的 " 玩具 " ， 是怎么从地狱爬回来的吗 ？ 墨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 黑金色的魂火在眼底一闪而逝 。 也好 。 省得我去找你了 。 就在这时 ， 暗门外的凌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 停下了脚步 。 他微微侧过头 ， 目光透过门缝 ， 准确地落在墨渊藏身的位置 。 四目相对的瞬间 ， 墨渊清楚地看见 ， 凌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 随即是难以置信 ， 最后是 ... 恐惧 ？ 墨渊笑了 。 恐惧吧 。 绝望吧 。 凌玄 。 这才只是开始 。 暗门缓缓开启 ， 寒气裹挟着檀香涌进来 ， 与石室里的血腥硫磺味激烈碰撞 。 凌玄白衣下摆沾着几点泥污 ， 显然是匆忙赶来 。 他手中提着盏青铜灯 ， 灯火摇曳间 ， 那张墨渊恨入骨髓的脸照得明明灭灭 。 墨渊死死按住胸口 ， 那里的鳞片正蠢蠢欲动 。 魂火在掌心缩成豆大一点 ，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 — 不是因为害怕 ， 是狂喜到极致的战栗 。 " 凌玄好大的威风 。 " 阴暗角落里传来沙哑笑声 ， 墨渊故意让声音带着被魂火灼烧的焦糊感 ， " 寻遍三界也要斩尽杀绝 ， 为了当年没把我炼成傀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