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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像是被塞进了一台打桩机,震得我眼冒金星。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后背的伤口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睁开眼的瞬间,我愣住了。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墓室,也不是之前看到的暗门后面的景象。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菱形的封闭空间,墙壁光滑得像是被打磨过的黑曜石,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流淌的血液凝固而成。
空间中央,那具青铜镇魂棺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幽幽的红光。棺椁表面的龟甲印记像是活了过来,纹路里红光流转,与我左手掌心的镇魂印遥相呼应,烫得我手臂发麻。
"醒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那个穿黑色皮衣的女人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匕首,额头上有几道新鲜的血痕。她背包扔在地上,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折叠整齐的黄色符箓。
"周婷呢?"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这才发现左腿被一块碎裂的石片压住,小腿肚子传来阵阵抽痛。
女人朝我身后努努嘴:"在那儿。"
我回头一看,周婷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但胸口还有起伏,呼吸微弱。她腿上的青黑色已经蔓延到大腿根,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蠕动,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怎么样了?"我咬着牙掀开石片,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浸湿了裤腿。
"蚀骨蛊暂时稳住了。"女人收起匕首,踢过来一个医药包,"但撑不了多久。你最好快点想办法,这地方的阴气越来越重了。"
我低头扯开裤腿,伤口边缘的皮肤已经泛黑,显然也中了毒。左手按上去的瞬间,镇魂印发出金色光芒,烫得我龇牙咧嘴,但黑色迅速褪去,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你到底是谁?"我一边给周婷包扎,一边问道,"你认识我爷爷,还知道镇魂印,到底什么来头?"
女人靠在墙上,目光复杂地看着悬浮的青铜棺:"林薇。道上的人叫我'夜枭'。至于你爷爷..."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什么,"算是旧识。"
"旧识?"我皱眉,"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你?"我爷爷虽然把我赶出家门,但小时候经常给我讲盗墓界的奇闻异事,各种人物都跟我说过,却从没听过"夜枭"这个名号。
林薇嗤笑一声,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指着青铜棺:"知道那是什么吗?"
"镇魂棺。"我想起之前她在石室里说的话,"你说这东西能救我们?"
"能救你,不一定能救她。"林薇的目光落在周婷身上,"蚀骨蛊是五斗米教的禁术,解蛊需要活祭。"
我心里一咯噔:"活祭?"
"用活人心脏里的阳气,引出蛊虫。"林薇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她现在这状态,就算找到活祭也撑不过去。"
我握紧拳头,左手的镇魂印又开始发烫。青铜棺上的纹路渐渐亮起红光,空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的暗红色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流动,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不好!"林薇脸色骤变,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符箓,"血煞要彻底苏醒了!"
话音刚落,密闭空间的顶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粘稠如墨的血液从缝隙中滴落,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蒸腾起红色雾气。那些雾气汇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悬浮的青铜棺抓去。
"妈的又是这玩意儿!"我想起之前在石室里那个血雾人形,赶紧将周婷护在身后。
林薇将符箓捏在指尖,口中念念有词。符箓突然自燃起来,发出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挡住血雾手掌。但这一次,血雾明显比之前更强大,屏障摇摇欲坠,发出"滋滋"的响声。
"快去开棺!"林薇大喊,声音因为用力而有些沙哑,"镇魂棺里有镇魂珠,只有它能彻底镇压血煞!"
"怎么开?"我看着悬浮的青铜棺,它离地面至少有三米高,表面光滑得没有任何抓手。
"用你的镇魂印!"林薇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屏障已经出现裂痕,"陈家世代都是镇魂印的守护者,只有镇魂印能打开镇魂棺!"
我咬咬牙,将周婷安置在墙角相对安全的地方,捡起地上的洛阳铲当支点,忍着腿上的疼痛往上跳。左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按在青铜棺表面的龟甲印记上。
掌心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吸进棺椁里。镇魂印发出刺眼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