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与人间,像是被命运之线缠绕的两极,既相互依存,又泾渭分明。
胥家与苏家,曾经便是这两个世界的守护者,他们凭借着家族传承的力量,维持着灵境与人间的平衡,防止灵境的邪恶力量入侵人间,也避免人间的过度发展破坏灵境的稳定。但十年前那场诡异的“灵潮暴动”,打破了这份平衡,让灵境与人间都陷入了危机之中,也促使着胥冥和苏喻聆踏上了探寻真相、恢复平衡的征程 。
十年前… …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胥家祖宅斑驳的青砖墙,顺着屋檐形成一道道水帘。十四岁的胥冥蜷缩在坍塌的祠堂角落,左眼缠着浸透血迹的布条,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睁眼。他的幽冥瞳在这场灾难中意外觉醒,却也引来了灭顶之灾。祠堂内,烛火在狂风中摇曳,忽明忽暗间,父亲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带着铃去找苏家……”父亲的声音被尖啸淹没,手中的青铜镇魂铃泛着古朴的幽光,那是胥家世代守护的至宝,据说能镇压世间邪祟。然而此刻,镇魂铃的光芒却在数十道张牙舞爪的黑影下显得格外微弱。那些本该被封印的恶鬼,不知为何冲破了胥家传承千年的阴阳结界,疯狂撕扯着结界的边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胥冥踉跄着跌进雨幕,雨水混着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远处,苏家老宅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符咒燃烧的金芒与鬼火交织,如同末日的丧歌。苏家世代以玄学术法守护人间与灵境的平衡,此刻却在熊熊烈火中摇摇欲坠。
胥冥紧紧攥着镇魂铃,在泥泞中拼命奔跑。雷声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浩劫悲鸣。身后恶鬼的追喊声越来越近,利爪擦过他的后背,在皮肤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而苏家老宅的火光,却在暴雨中渐渐黯淡,符咒的光芒逐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当胥冥终于赶到苏家老宅时,眼前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柱上还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符咒燃烧后的焦糊味。
他慌忙的探了倒在血泊中几人的鼻息,却无一生还。突然,主宅废墟的后院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胥冥不敢确定是苏家的生还者还是鬼怪所模仿的,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紧绷的神经让胥冥几乎快感觉不到自己身上作痛的伤口,穿过了苏家主宅的废墟,离着咳嗽声越来越近,胥冥定睛一看,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苏家长子苏喻聆和妹妹苏雨听。
苏喻聆听到旁边的动静将妹妹拉到身后,哑着嗓子问道:“谁在那?”
胥冥没有回答,只是不再将身子掩在废墟后,站了出来。苏喻聆看到是熟人,眼里闪过一丝微亮,他带着妹妹走进对方。刚想问胥家如何,但看到面前人身上一身伤比自己还严重,他也知道了实情。
胥冥渐渐放松了神经,眼睛、腿、后背…身上每一处都在发痛,他无力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哥哥…”苏雨听握紧了苏喻聆的双手、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恐惧眼角带着泪“我听到了,是鬼怪的声音,他们又要来了。”
苏喻聆听完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妹妹通灵耳的能力,他对着胥冥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继续待着了,先走。”
转眼发现,胥冥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柱子旁。
苏喻聆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再不走,恐怕他们三个也活不了了,答应好母亲要好好活下去,他环顾四周看着躺在地上的亲人们,心如刀割一般。
苏喻聆叹了口气,不再犹豫,二话不说拉过胥冥的手,背过身将他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又空出一只手拉着年幼的妹妹,一步不停的离开了苏宅。
等到胥冥再次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处在医院了,据苏喻聆所说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那…。”
苏喻聆猜出了他想问的,说道:“新闻上说,是夜晚突发大火,无一人生还。”
胥冥没有多问,对于现世人来说,不在道行上的,根本不知道苏家和胥家两家究竟是干什么的,最多也就只知道是城郊外上坐落的两个宅子,至于为什么是大火,难道没人看到遍地的尸体吗?自然是那些十恶不赦的鬼怪所动的手脚。
“医院里有我父亲的熟人,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还有你身体的异状,安心在这里休养好身体,后面的事情…”苏喻聆顿了顿“会有进展的,我们一起。”
至此,胥家和苏家只剩下了三个幸存的孩子。
这场诡异的“灵潮暴动”,让两个曾掌控阴阳平衡的世家在一夜之间覆灭。没有人知道灵潮为何突然爆发,更没有人知道,那些被封印在灵境深处的恶鬼,是如何冲破重重禁制。
几个月后… …胥冥和苏喻聆租下了巷子里的小楼,一起承办了“凤鸣阁”,主要是经营古董方面的生意,实则名为“疯冥事务所”,处理超自然案件的神秘机构,并且四处收集关于灵潮暴动、苏家与胥家的原因。
渐渐地通过胥冥和苏喻聆独特的鉴宝技术,还有苏雨听的有效宣传,“凤鸣阁”的生意日见增多,同时,也迎来了不少新的超自然案件的业务,不少人闻讯而来,“疯冥事务所”也招待进来了几个新人,有为了查明真相的前刑警,还有身份神秘却自称“灵境引路人”的少年… …
自此,疯冥事务所成型,穿梭在人间与灵境之间,揭开灵异事件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