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之战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幽冥殿与青云门的大战正式爆发。血色魔雾与青白色剑气在半空相撞，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沈凌风立于云端，望着下方混战的弟子，心中却始终留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沈凌风侧身避开，沧渊的弯刀擦着他耳畔划过，带起几缕青丝。"躲得倒是快。"沧渊舔了舔嘴角的血，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战意，"不过今天，你逃不掉了。"

两人在空中展开激斗。沧渊的刀法狠辣刁钻，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沈凌风却守多攻少，剑招间带着三分迟疑。剑气与魔气相撞，在空中炸开绚丽的光华，却掩盖不住两人眼底翻涌的情愫。

"沈凌风，你在可怜我？"沧渊突然怒吼，刀锋逼得沈凌风连连后退，"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他的攻击越发凌厉，弯刀上的魔气凝成狰狞的鬼面，张牙舞爪地扑向沈凌风。

千钧一发之际，沈凌风手腕翻转，剑走偏锋。青锋剑挑住沧渊的刀背，借着对方的力道旋身贴近，指尖点向他的手腕。沧渊瞳孔骤缩，想要抽刀，却见沈凌风突然改了招式，剑尖挑向他的面罩。

"嘶——"布料撕裂声中，沧渊的面罩被打落。月光照亮他的脸，除了眼角的疤痕，左颊还有一道新伤，尚未愈合的伤口狰狞可怖。沈凌风的剑尖停在他心口，看着这张满是伤痕的脸，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看够了？"沧渊别开脸，声音沙哑，"要杀便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猛地发力，想要挣脱控制，却被沈凌风反手扣住手腕。

"疼吗？"沈凌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指尖抚过他脸上的伤口。这个动作太过熟悉，让沧渊恍惚回到从前。那时沈凌风也是这样，替他包扎练剑时不小心留下的伤口。

"放开我！"沧渊突然暴起，魔气在掌心凝聚。沈凌风却不躲不闪，只是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感受不到吗？这里，从来都是为你而跳。"

这句话让沧渊的魔气瞬间溃散。他望着沈凌风眼底的深情，突然觉得胸口发闷，眼眶发烫。那些被仇恨掩埋的记忆汹涌而出，青崖山的烤鱼、月下的盟誓、还有那对被他摔碎的双鱼玉佩......

"沈凌风，你这个疯子......"沧渊咬牙低语，声音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远处传来弟子的呼喊声，两人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战场已悄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沈凌风松开手，后退半步："我在青云门等你。"他转身御剑离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沧渊望着他的背影，握紧又松开拳头。最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面罩，重新遮住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当他转身时，眼底的疯狂褪去，只剩下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迷茫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