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撕开七月的热浪时,洛凌雪抱着个神秘的木盒出现在我家门口。她扎着高马尾,发梢系着新换的小狐狸发圈,鼻尖沁着薄汗,眼睛却亮得惊人:"带你去看宇宙。"不等我反应,她已拽着我钻进出租车,薄荷味的洗发水香气混着车载电台的情歌,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车停在城郊的天文台时,暮色正给云层镶上金边。洛凌雪熟门熟路地穿过铁门,守夜的老爷爷笑着朝她点头:"小雪又来啦?设备都调试好咯!"我这才惊觉,她书包侧袋挂着的天文望远镜挂件,原来早藏着预谋已久的浪漫。
"闭上眼睛。"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冰镇西瓜的清甜。当我再睁眼,巨大的观星穹顶已经开启,百万星辰倾泻而下,在她发间碎成银河。洛凌雪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的星座图案在星光下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从宇宙深处走来的精灵。
"这是仙女座星系。"她踮脚指向天际,长发扫过我的下巴,"距离地球254万光年。"说着突然转身,眼睛比星辰更璀璨,"但我发现了比它更遥远的东西。"不等我回答,她已掏出木盒——里面躺着个微型星空投影仪,底座刻着我们的名字缩写。
投影仪亮起的刹那,卧室般大小的星空在地面铺展。洛凌雪拉着我躺在防潮垫上,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青草气息:"看,那是我们的专属星座。"她用激光笔划出两只交缠的小狐狸,尾巴延伸出心形的星轨,"我向天文协会申请的,昨天刚通过审批。"
夜风掀起她的裙摆,我望着她认真讲解星云的侧脸,突然想起储物间里那个颤抖的吻。原来她总在不动声色间,把平凡的日子熬成最耀眼的宇宙。"其实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突然翻身趴在我胸口,睫毛扫过我的脖颈,"是我们初遇的第365天。"
我愣住的瞬间,她已掏出本厚厚的纪念册。第一页是张泛黄的入场券——去年运动会的观众席票根,边角还沾着橘子汽水的渍痕。往后翻去,贴满了我们的合照、电影票根、还有她随手画的小狐狸涂鸦。在"暴雨救援"那页,夹着半片晾干的梧桐叶,旁边用钢笔写着:"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连狼狈都想珍藏的心情。"
"最后一页,要和你一起完成。"她把笔塞进我手里,眼底藏着紧张的期待。我握着笔,看着空白页上方她提前画好的爱心,突然想起跨年那晚她颤抖着戴上戒指的模样。笔尖落下时,听见她屏住了呼吸。
"洛凌雪,"我放下笔,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以后的每个365天,我都想这样和你看星星。"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抬头时睫毛上缀满细碎的光:"这算...你的正式告白吗?"不等我回答,她已主动吻上来,带着盛夏特有的炽热与甜蜜。
星空下,我们的影子在星轨间交叠。洛凌雪突然坐起身,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九十九颗星星形状的糖果,每颗都裹着不同颜色的糖纸:"这是我收集的宇宙甜味。"她剥开一颗紫色的塞进我嘴里,"是葡萄味的银河。"
夜深时,她靠在我肩头轻声哼唱新写的歌。旋律像温柔的潮水,漫过我们交握的手。"这首歌叫《光年之外的心跳》。"她的声音混着虫鸣,"第一句歌词是...'跨越百万光年,我终于找到属于我的小星球'。"我低头吻她发顶,尝到星星的味道。
返程的出租车上,洛凌雪枕着我的肩膀熟睡。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我打开手机相册,新建了个名为"宇宙与你"的文件夹,第一张照片是她在星空下比心的模样,配文写道:"你是我所有浪漫的起源与归宿。"
当城市的霓虹重新亮起,我知道,这场关于星空的告白,不过是我们浩瀚宇宙里最渺小的一颗星。而未来的日子,还有无数个盛夏光年,等着我们去探索、去珍藏、去书写只属于我们的星辰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