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想明白，链接——彻底断了！
“呃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像是从万米高空狠狠摔回地面！
现实世界的感官瞬间回归！
刺骨的冰冷！刺鼻的液氮和臭氧味！闪烁的红光！尖锐的、已经变得断续无力的警报声！
我摔倒在冰冷、扭曲的金属地面上，浑身剧痛，骨头像散了架。沈确（黄昏）……不，是沈确，他依旧站在原地，但身上的暗红能量已经彻底消失。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身体晃了晃，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而苏薇薇……她跪在不远处，双手抱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眼中那疯狂涌动的暗红乱码正在迅速褪去，重新显露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但此刻，那里面不再是冰冷和漠然，而是……一片茫然、空洞，和一种仿佛刚刚从最深沉的噩梦中惊醒、却什么都不记得的……巨大恐惧。她身上的套装凌乱不堪，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些诡异的、正在消退的暗红色数据纹路。
整个地下七层一片狼藉。休眠仓扭曲变形，地面拱起开裂，管线断裂，火花偶尔闪烁。一片死寂，只有残破的警报还在苟延残喘地发出“滋……滋……”的杂音。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意识深处还残留着数据洪流冲刷后的剧痛和混乱。
就在这时——
“滴答……滴答……”
一个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艰难地转过头。
是那个被沈确（黄昏）掀飞的、扭曲变形的休眠仓舱盖。在它砸落的地方，旁边一台严重损毁、屏幕布满蛛网裂纹的监控仪器，竟然还在顽强地工作着。模糊的、跳动的屏幕上，没有任何复杂的数据流，只有一行极其简单的、绿色的状态信息，在不断地、固执地刷新着：
> **核心协议：霸总人格模块（V3.1.5）……状态：离线。**
> **容器状态：生命体征平稳。冗余数据：……清零。**
> **……**
> **……**
> **系统时间校准：06：00：00**
> **天气信息：晴。气温：19~28摄氏度。体感：舒适。**
时间……校准了？
天气……晴？
我呆呆地看着那行字，又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的沈确，再看向远处那个抱着头、眼神空洞茫然、仿佛彻底失去了所有“程序”的苏薇薇……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劫后余生、无尽疲惫、荒谬绝伦和一丝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名为“希望”的情绪，缓缓地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起来。
天……亮了？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全身的伤痛，最终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带着血沫的抽气。
“沈总……” 我对着身边昏迷的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天……天亮了……”
“王氏集团……还……好好的……”
“您的奶茶……下次……能点无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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