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充满仪器嗡鸣的实验室里,最深处的抽屉承载着喻听澜最隐秘的心事。它被小心地锁着,仿佛在守护一个不可触碰的秘密。轻轻拉开抽屉,十二张明信片整齐地躺在那里,每一张都写满了对岑照野的思念。信纸边缘微微卷起,上面的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倾诉着无尽的牵挂与眷恋。然而,这些承载着深情的文字,却始终找不到能够寄达的地址,只能被尘封在黑暗的抽屉中,如同被埋藏的时光。
一个普通的午后,喻听澜在忙碌的实验间隙,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校友墙。窗外的梧桐树安静地伫立着,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的目光在页面上随意滑动,直到一张照片突然闯入眼帘。照片里,岑照野身处北欧,正仰头对着天空微笑。那片神秘而美丽的极光在他身后流转,绿色的光芒如同梦幻的丝带,在天幕上舞动。那场景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刺痛了喻听澜的心。更让他目光凝滞的,是岑照野无名指上那枚银色戒指,在极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那一刻,喻听澜握着鼠标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仿佛要将鼠标捏碎。浏览器页面在他颤抖的手中剧烈晃动,就像他此刻动荡不安的心。窗外的梧桐叶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簌簌地飘落,为这个寂静的实验室增添了几分萧瑟。
那天深夜,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微弱的嗡鸣声。喻听澜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张世界地图。他拿起荧光笔,在地图上仔细地标记出岑照野去过的每一个城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而他却浑然不觉。当晨光终于刺破云层,洒进实验室时,那些被荧光笔标记的发光点,已然连成了一条蜿蜒的曲线。看着这条曲线,喻听澜的眼眶微微湿润。它像极了他们曾经在粒子对撞机里观测到的轨迹,明明彼此靠近,却永远无法交汇,只能在各自的轨道上孤独前行,就如同他和岑照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