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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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场忽明忽暗的天气，而你是穿透乌云的，那缕明亮柑橘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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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第一次闻到那股柑橘味，是在一个心不在焉的周六傍晚。
嘉梧市刚下过雨，空气里浮着一层湿润的泥土气息。高一教学楼四楼的走廊上，几个男生推搡着从后门溜出来，他们翘掉了晚自习的前二十分钟。
张极回头催他，眼里却带着笑。
张极“左航，你能不能走快点？等会儿老王查班发现我们全跑了，有你好受的！”
左航“急什么。”
左航走在最后，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懒散。
左航“老王第一节晚自习从来不来。”
两天前那场重感冒让他请了假，今天刚返校，就被这群人拉出来，美其名曰“庆祝康复”。
天已经暗透了。
深冬的嘉梧，路边路灯早早亮起，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篮球落地的闷响。
左航把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争论等会儿吃什么。他其实没什么胃口，感冒刚好的喉咙发紧，只想喝点热的。
于是十分钟后，他们推开了主街那家奶茶店的门。
风铃叮当作响，暖黄的光和甜腻的香气一起涌出来。店里人不多，只有三两学生在等单。
左航排在最后，低头划着手机。前面张极正和收银员插科打诨，问人家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吃烧烤。
他扯了扯嘴角，正要锁屏。
门又开了。
风铃再次轻响。
然后那股味道就漫了过来。
清冽，微酸，带一丝似有若无的甜。像剥开新鲜柑橘时汁液溅开的刹那，干净利落地划开了店里甜得过头的空气。
左航下意识抬起头。
一个女生侧身进来，深色发尾在肩头扫过一道弧线。米色毛衣，嫩粉外套，深蓝牛仔裤。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却因为那股气息莫名显得特别。
她径直走到收银台前，停在离他不远的位置等待。侧脸线条清晰，下颌收得利落，鼻梁很挺。没笑，眉眼间距近，透出点天然的严肃。
“您好，您的奶茶好了。”
店员的声音让左航回过神。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盯着人家看了这么久，匆匆移开视线，接过那杯温热的芋泥奶茶。
朋友们已经拿着饮料出去了。左航跟在最后，推开玻璃门前，脚步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女生正低头扫码付款，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
门在身后合拢，将那股柑橘香隔在了里面。
张极“看什么呢？”
张极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往店里瞥。
张极“认识？”
左航“不认识。”
左航转回头，吸管插进杯口。
左航“走了，不是要吃饭么？”
……
那顿饭他吃得有些走神。
朋友们在聊即将到来的分科分班，聊以后会同班的人，聊班主任老王日益稀疏的头顶。左航偶尔应两声，思绪却总飘回那家奶茶店，飘到那股清冽的柑橘味上。
很奇怪。明明很淡，却像黏在了嗅觉里，挥不去。
张桂源“左航，发什么呆呢？”
对面的张桂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张桂源“病还没好透？”
左航“好了。”
他夹了块糖醋排骨。
左航“就是在想……你们刚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张极“什么味道？”
张极皱眉。
张极“这家店的油烟味？”
左航“不是，在奶茶店的时候……”
左航顿住，自己也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
左航“算了，没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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