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清晨的寒气凝在魔药教室的石壁,坩埚架下幽蓝火苗舔舐着铜底。斯内普黑袍翻滚如蝙蝠,蜡黄手指划过纳威·隆巴顿颤抖的切刀下参差不齐的流液草根茎。
“隆巴顿先生。”声音滑腻如蛇腹擦过石板,“若你的刀工能像你的恐慌一样精准,霍格沃茨的曼德拉草也不必夜夜哀嚎了——赫奇帕奇扣五分。”
纳威的圆脸涨成紫红色,坩埚里的雏菊根汁液咕嘟冒起焦糊泡。赫敏在邻桌无声叹息,羽毛笔在《高级魔药制作》空白处疾书补救步骤。哈利屏息将月长石粉末筛入自己沸腾的坩埚,淡紫烟雾腾起,裹挟着一丝奇异的青苹果香气。
“波特。”斯内普的阴影笼罩下来,鹰钩鼻几乎戳到哈利坩埚边缘,“告诉我,你是在熬制生死水,还是试图复刻对角巷劣质香水的气味?”黑眸扫过哈利僵住的手,“格兰芬多扣十分,为污染课堂空气。”
德拉科在斯莱特林长桌嗤笑出声,银绿袖扣在幽光下一闪。他面前的坩埚里,紫罗兰色液体正平稳旋转,表面浮着一层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捻起一撮研钵里的珍珠粉,指尖微不可察地朝顾时辛的方向倾斜——那是顾时辛上周在图书馆指正过的剂量误差点。
顾时辛没抬头。他正用银刀将瞌睡豆剖成精确的薄片,汁液浸染的指尖捏起一片对着壁灯观察透光度。坩埚下火苗稳定,生死水呈现出教科书般的淡金色。德拉科的视线黏在他低垂的睫毛上,直到潘西·帕金森用羽毛笔戳他手肘:“你的珍珠粉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