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之女王姈一早便踏进了汝阳王府,告诉我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袁善见从君子榜榜首跌落,如今屈居榜二。
而新晋的榜首之位,是凌将军—凌不疑。
我笑得很开心,颇有点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裕昌郡主“袁善见又怎能与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凌将军相提并论?”
裕昌郡主“大家还没有眼瞎目盲到这种程度,若非凌将军常年在外征战,那榜首之位又岂会轮到他来坐?”
君子榜本是世家贵女,为择良婿而设立的排名,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份榜单的意义,悄然发生了变化。
它不再仅仅局限于闺阁之中的私语,而是渐渐演变成了一种,世家公子哥受追捧的象征。
此榜门槛极高,入榜之人不仅要出身显赫世家,更需具备令人心折的容貌、令人称颂的才华等,诸多出众之处,方能在这榜单上占据一席之地。
而榜单仅有十个名额。
王姈拍着我的马屁,很是讨好:
王姈“郡主所言极是,凌将军不日便会抵达盛都。”
王姈“如此一来,那些未出阁的女娘们择婿的目光,便不会全都集中在袁公子身上。”
王姈“郡主的情敌之数,自然也就大大的减少。”
我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
裕昌郡主“本郡主何时说过会嫁予袁善见,不要妄加揣测我的心思,我与袁善见本就不可能。”
王姈见我动了怒,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找补道:
王姈“可您与袁公子不是从小订了娃娃亲?嫁进袁家还不是迟早的事吗?”
我冷冷的开口道:
裕昌郡主“那只是我大父与陛下,吃醉时的玩笑话而已,做不得数。”
我虽言辞强硬,字里行间皆是对袁善见的厌烦之意,可心底却涌动着难以名状的苦涩。
抬手将茶盏凑近唇边,低头轻啜,热茶滚烫,却也抵不过内心的复杂情绪。
王姈话中有话的试探,被我刻意回避,不愿深究。
事实上,整个都城都以为我心喜之人是凌将军,凌不疑,却鲜少有人知晓,我真正的心上之人,是袁慎,袁善见!
但我心知肚明,我虽喜欢他,但他却不喜欢我。
何时喜欢上袁善见这个毒舌。
我也说不上来。
只知年幼稚童时,我与他关系还不像现在这般疏远,甚至还经常与他一块嬉笑玩闹,他还经常弄些恶作剧嬉弄我,常常以看我笑话取乐。
按理说,我不该会喜欢上他,甚至对他是避之不及。
我的阿父有从龙之功,战死沙场,阿母一时承受不住打击,选择陪阿父一起走,于是殉了情,那时候我还尚在襁褓中,是大母大父将我一手养大。
当时旧府邸与袁家捱的极近。
王姈,楼垚,楼缡及何昭君这帮世家子弟虽从小一块长大,但到底还是比我小了两三岁,只有袁慎与我年岁相当,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小时候的袁善见,还不是现在这个世家公子长辈们,口中称赞的典范。
爬树捣鸟窝,下河摸鱼虾,什么调皮捣蛋,离经叛道的事,还没有他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