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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巨鳄私生子曝光！祁氏股价暴跌7%》

季楠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新闻标题，咖啡杯悬在半空，褐色的液体表面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办公室的电视正播放着财经频道，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像刀子般刺入耳膜：

"据知情人士透露，深瞳科技创始人季楠实为已故祁世璋非婚生子。消息一出，祁氏集团港股早盘急挫..."

"老板？"周扬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文件，"公关部建议立即发表声明。"

季楠缓缓放下杯子，瓷杯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节奏，眼睛仍盯着电视屏幕。画面切到了祁氏大厦外蜂拥的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了那扇旋转门，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不必回应。"季楠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查一下消息来源。"

周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退出去。季楠转向电脑，屏幕上是他昨晚刚从瑞士银行获取的部分文件——1995年3月祁世璋死亡前一周的资金流向。一个名为"深蓝"的离岸账户频繁出现，每次交易都经过多层洗白，最终流向不明。

电视里的喧哗声突然变大。季楠抬头，看到祁曜出现在镜头前。他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如常，面对闪光灯的狂轰滥炸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祁总，请问季楠是否是您同父异母的弟弟？"

"祁氏会承认这位私生子的继承权吗？"

"有传言称您父亲当年死于谋杀，与这有关吗？"

祁曜抬起手，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彰显着他对局面的绝对掌控，季楠的胃部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祁氏集团对毫无根据的谣言不予置评。"祁曜的声音像经过精密校准的仪器，不带任何情感波动，"季楠先生是优秀的科技创业者，我们尊重他的隐私。至于家族事务..."他微微停顿，镜片反射的强光遮住了眼神，"祁家谱系清晰可查，不存在所谓'私生子'。"

季楠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电视里的祁曜还在说着什么股价稳定措施、董事会声明，但他的耳朵里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谱系清晰可查？不存在？两天前在祁家书房里，这个男人还亲口承认了他的身份，现在却当着全国媒体的面——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加密信息：「别看电视了。你办公室楼下有记者。从安全通道走，黑色奔驰，车牌沪A·BU723。——L」

季楠皱眉。L——又是这个神秘人。他走到窗前，小心地拨开百叶窗。果然，大楼入口已经聚集了十几名记者，摄像机镜头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每一个出入的人。

五分钟后，季楠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从地下停车场溜进了那辆等候多时的奔驰。车门刚关上，车子就迅速驶离。

"林总监让我来接您。"司机递过一个牛皮纸袋，"她说您会需要这个。"

袋子里是祁氏内部通讯录和一份标满记号的日程表——祁同辉未来两周的所有行程都用红笔圈出。最下面是一张便签：「祁曜今天下午将与林氏千金订婚。别去瑞士，等我的消息。——L」

季楠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订婚？所以这就是祁曜急于撇清关系的原因？一个门当户对的婚姻，既能稳定股价，又能彻底切断与"私生子弟弟"的任何牵连。他应该感到愤怒，但胸腔里翻腾的却是一种更为陌生的刺痛感。

车子停在浦东一个隐蔽的私人会所前。季楠跟着侍者穿过曲径通幽的中式庭院，来到一间临水的茶室。推开门，林薇正跪坐在蒲团上沏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如常。

"季先生。"她示意他坐下，"我想我们有很多要谈。"

•••

祁氏大厦68层的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能切割。

祁曜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十几位西装革履的董事。窗外阳光灿烂，但他的影子投在地毯上，像一道黑色的裂缝。

"股价已经回稳。"财务总监汇报道，"林氏银行的公开支持起了关键作用。"

祁同辉把玩着手中的钢笔："所以订婚仪式按原计划进行？"

"当然。"祁曜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今晚七点，半岛酒店。"

董事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这场突如其来的订婚太过巧合，但没人敢质疑——林氏银行的千金与祁氏联姻，确实是平息风波的最佳方案。

会议结束后，祁曜独自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他解开领带，从内袋取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私家侦探刚发来的照片：季楠走进一家隐蔽的会所，侧脸线条紧绷，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祁曜的拇指不自觉地抚过屏幕，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些疲惫的痕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薇的名字跳了出来：「季楠已经拿到资料。他相信了二叔与俄罗斯黑帮的联系。」

祁曜回复：「继续盯着。别让他做傻事。」

他放下手机，走向会议室角落的酒柜。倒威士忌时，玻璃杯与酒瓶碰撞出细碎的声响。酒精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体内那股无名火。季楠应该恨他——这个认知像一根刺，扎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祁总。"林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林小姐到了，在您办公室等试礼服。"

祁曜的表情纹丝不动："我马上过去。"

林薇没有立即离开。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祁曜手中的酒杯上："季楠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嗯？"

"他问，您是否参与了掩盖祁世璋死亡真相的行动。"

酒杯在祁曜手中微微倾斜，几滴琥珀色液体溅在袖口上。他放下杯子，慢慢摘掉眼镜，用丝质手帕擦拭镜片——这个动作完美掩饰了他眼中闪过的波动。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瑞士银行的记录。"林薇推了推眼镜，"显示在祁世璋死后第三天，您的私人账户向法医实验室转账了两百万。"

祁曜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父亲生前安排好的——如果他遭遇不测，必须确保尸检报告不被篡改。但解释就等于暴露更多秘密，而现在...

"让他相信他想相信的。"祁曜重新戴上眼镜，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今晚的安保安排好了？"

"全部就绪。"林薇犹豫了一下，"季楠可能会去瑞士。"

"拦住他。"祁曜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不惜一切代价。"

林薇离开后，祁曜走向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他想起五岁那年，父亲带他去维多利亚港看烟花。当绚烂的光影照亮夜空时，父亲蹲下来对他说："曜儿，记住，最美丽的烟花往往掩盖着最危险的爆炸。"

当时的他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他懂了。

•••

季楠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即跳出数十份加密文件。林薇提供的资料详尽得令人心惊——祁同辉与俄罗斯黑帮头目的秘密会面照片，离岸账户的资金往来记录，甚至还有几份被刻意掩盖的"意外事故"调查报告。

"看这个。"季楠放大其中一张图片，"1995年3月12日，祁同辉从苏黎世飞回上海的航班记录。"

周扬凑近屏幕："祁世璋死于3月17日。"

"正好五天。"季楠的声音绷紧了，"足够完成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他继续翻看文件，突然在一份财务记录上停住了。那是祁世璋死后第三天的转账记录，金额两百万，付款方赫然是祁曜的私人账户，收款方则是上海法医鉴定中心。

"操。"季楠一拳砸在桌面上，"他参与了掩盖。"

"不一定吧？"周扬小心翼翼地说，"也可能是为了查明真相..."

季楠冷笑一声，调出另一组数据："看看这个。同一天，祁曜的账户还向三家媒体支付了巨额'咨询费'。"他指向屏幕，"就在付款后六小时，所有关于祁世璋死因存疑的报道全部消失了。"

办公室陷入沉默。季楠站起身，走到窗前。夕阳将黄浦江染成血色，游轮像玩具般漂浮在水面上。他突然想起祁曜书房里那张照片——年轻的祁世璋抱着婴儿时期的他，笑容那么明亮，完全不像会抛妻弃子的人。

而现在，那个男人的另一个儿子，正在半岛酒店准备他的订婚宴。

"老板，"周扬打破沉默，"陈默刚才报告，技术部三位核心工程师刚刚提交辞呈。"

季楠猛地转身："什么原因？"

"三倍薪资，外加祁氏股票期权。"周扬递过辞职信，"猎头是...祁暄。"

季楠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先是媒体曝光身世，再是核心团队被挖，一切都来得太巧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使用的号码。

"我需要见你。"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今晚十点，老地方。"

挂断电话，季楠打开抽屉，取出那半枚古钱币。金属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边缘的电路纹路复杂得像迷宫。三部分密钥他已得其二——母亲留下的硬盘里有第一部分，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提供了第二部分。而最后一块拼图...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母亲不是病逝。今晚十点，虹桥机场T2出发层。别告诉任何人。」

季楠盯着这条信息，血液一点点变冷。与此同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条突发新闻推送：「祁氏集团与林氏银行联姻在即，半岛酒店戒备森严...」

他关掉新闻页面，调出航班查询系统。今晚十一点半，最后一班飞往苏黎世的航班。

•••

半岛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祁曜站在台上，身旁是穿着象牙白礼服的林家千金林妙，两人在众人注视下交换订婚戒指。掌声雷动，香槟塔折射出无数碎光，将这一刻装点得如梦似幻。

祁曜的笑容完美得像是雕刻上去的。他彬彬有礼地亲吻未婚妻的手背，眼神却不断飘向放在讲台下的手机。屏幕暗着，没有新消息。季楠应该已经看到新闻了——这场订婚宴被媒体铺天盖地报道，几乎每个频道都在直播。

"祁总，看这边！"

"请靠近一点！"

"笑一笑！"

闪光灯下，祁曜的手臂虚环在林妙腰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林家千金身上昂贵的香水味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气息——简单的沐浴露味道，干净得令人心颤。

"祁总似乎心不在焉？"林妙小声问，涂着裸色唇膏的嘴角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

"公司的事。"祁曜同样低声回应，同时向台下的宾客点头致意。

林薇站在宴会厅角落，目光在祁曜和手机之间来回切换。她刚刚收到线人报告，季楠预订了今晚飞苏黎世的机票。而更令人担忧的是，祁暄的人也在机场现身了。

当司仪宣布新人退场时，林薇迅速穿过人群，在祁曜耳边低语了几句。祁曜的表情纹丝未动，但捏着香槟杯的手指突然收紧，指节泛白。

"处理掉。"他的声音只有林薇能听见，"别让他上飞机。"

林薇微微点头，转身离开。祁曜站在原地，香槟杯里的气泡一个个破裂，就像他精心构建的计划正在土崩瓦解。他应该亲自去阻止季楠，但订婚宴的流程还没结束，林氏家族的长辈们正等着与他共进晚餐。

"祁总？"林妙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家父想和您聊聊南非矿场的合作。"

祁曜强迫自己回到当下。他挽起未婚妻的手臂，走向主桌，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季楠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种混合着失望和愤怒的目光，像烙铁般在他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主桌上，林董事长正与几位政要谈笑风生。祁曜坐下时，侍者刚好端上第一道前菜——法式鹅肝配松露，与他第一次在祁园招待季楠时一模一样的菜式。

这个巧合让祁曜的胃部抽搐了一下。他借口去洗手间，躲进了休息室。锁上门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季楠的号码。响了六声，转入语音信箱。

"季楠。"祁曜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别去瑞士。那不是二叔的人。重复，别去——"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祁同辉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威士忌："躲在这里干什么？外面一堆贵客等着呢。"

祁曜迅速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接过酒杯："二叔费心了。"

"听说季楠订了去苏黎世的机票。"祁同辉啜饮着琥珀色液体，"真巧，我明天也要飞瑞士。"

祁曜的血液瞬间变冷。他放下酒杯，整理着袖口以掩饰手指的颤抖："业务需要？"

"家族事务。"祁同辉的笑容意味深长，"有些陈年旧账，该清算了。"

宴会厅的音乐隐约传来，弦乐四重奏演奏着《梦中的婚礼》。祁曜站在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突然想起父亲带他看烟花的那晚。最美丽的烟花往往掩盖着最危险的爆炸。

而现在，爆炸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