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尽丧之日,方见真实。」
影视城子夜的钟声敲响时,莲央站在化妆楼前。
整栋建筑的窗户都变成了镜子,每面镜中映出不同世界的倒影:
左侧《香蜜》镜里,穗禾正在苗疆采药;
右侧《东宫》镜中,曲小枫与李承鄞对坐饮茶;
而正中央的监控镜面,红衣女人被锁链缠绕,嘴里塞着写满"NG"的胶带......
小因果扯了扯莲央的衣角:"走镜面会加速五感流失,您已经......"
"我知道。"莲央摸了摸自己失聪的左耳,抬脚踏入《长月烬明》的镜面。
穿过镜廊的刹那,莲央的右眼突然爆裂。
剧痛中,她发现自己站在颁奖礼舞台中央。台下坐着所有被改写命运的角色,而聚光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数十个穿戏服的"莲央"正被铁链锁住,她们分别缺失着不同感官:
没有舌头的在无声尖叫;
没有眼睛的用血在墙上写字;
最老的那个只剩一具骨架,还在机械地修改剧本......
"欢迎加入我们。"
舞台总监摘下帽子,露出与混沌珠一模一样的外壳。
"我是初代器灵。"它敲了敲自己龟裂的表面,"第一个尝试修改剧本的傻瓜。"
全息投影在舞台上展开:
最初它只是影视城的道具珠子,因演员执念产生灵智;
为救某个角色强行改戏,导致整个剧组陷入时空循环;
天道为惩罚它,将其分裂成千万碎片——混沌珠只是其中之一。
小因果突然冲上前:"你撒谎!明明是你自愿......"
"自愿成为系统?"初代器灵轻笑,"那你怎么不敢告诉她,器灵其实是前代宿主的残魂?"
莲央猛地转头,看见小因果的左眼流下一行血泪——那分明是自己的眼睛。
莲央突然夺过白骨笔,捅穿自己咽喉。
(味觉·永久剥夺)
鲜血喷溅在剧本上,《长月烬明》的结局开始燃烧。她蘸血书写新的结局:
【澹台烬放下屠刀时,所有镜子同时碎裂】
初代器灵发出刺耳警报:"你疯了!这样连现实世界也会......"
"正合我意。"莲央又挖出左眼球按在舞台地板上。
(视觉·永久剥夺)
整个影视城开始崩塌,现实与虚构的界限如玻璃般碎裂。
当莲央准备割下耳朵时,所有镜中的角色突然站起。
穗禾掷出苗刀,曲小枫甩出金绳,周生辰的残魂化作银枪——它们齐齐钉住初代器灵。
"我们不是你的提线木偶。"千万个声音在虚空回荡。
莲央笑了。
她将最后两簇异火注入混沌珠,小因果的身体骤然膨胀——
青红莲花在影视城上空绽放,所有被污染的剧本在火焰中重写。
三个月后,横店医院。
"奇迹啊!"医生指着监控屏幕,"植物人集体苏醒了!"
病房里,曾经的穗禾演员正在给《长月烬明》编剧发消息:"新剧本我看过了,这次的女主......很像一个穿青红嫁衣的姑娘。"
而某个被丢弃的道具箱中,布满裂纹的混沌珠微微发亮。
珠内空间里,失去五感的莲央正在银色河水中沉浮。小因果趴在岸边,将一朵新开的莲花推入水中——
花瓣上写着最新的观众弹幕:
【谢谢改写结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