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社仓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夏栀栀举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积灰的奖杯架，最终停在一面贴满照片的软木板上。
"这是......"
她的呼吸凝滞了。整整三平方米的墙面上，全是《星际幻想》的比赛截图——而每张照片里，都有她操纵的角色"砂糖橘"或明或暗的身影。
最中央的位置，贴着张被荧光笔圈出无数次的合影：十五岁的她捧着冠军奖杯，身后阴影里站着戴黑色口罩的少年，露出的手腕上系着星空蓝手绳。
"果然在这里。"
陆昭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栀栀吓得撞倒了一摞旧键盘。月光从高窗洒进来，给他轮廓镀上银边，手里还拿着刚从苏雯那里截获的"证据照片"。
"你跟踪我？"栀栀攥紧胸前的冠军芯片项链。
"合约第十五条，"陆昭反手锁上门，"乙方不得擅自进入甲方私人领域。"
"这算哪门子私人领域！"她指向满墙照片，"你从哪弄来这么多——"
话音未落，仓库顶灯突然大亮。三个穿电竞社外套的男生堵在门口，为首的红发青年晃了晃手机："逮到两只老鼠。"
屏幕上是正在直播的界面，观看人数疯狂上涨，标题赫然写着：【北极星诈退役真相调查】。
"李承昊。"陆昭挡在栀栀前面，"三年前的事与她无关。"
"无关？"红发青年一脚踢翻器材箱，"要不是她决赛前乱吃东西连累你，战队会解散？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真是北极星！]
[旁边是砂糖橘？]
[所以当年真是情侣？]
栀栀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天她根本没碰休息室的任何食物，是有人在她键盘上泼了奶茶......但此刻她死死盯着陆昭的后背——他为什么要撒谎？
"把直播关了。"陆昭声音降到冰点。
"行啊，"李承昊扔来一个U盘，"只要你公开当年退赛的真正原因。"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昭突然转身按住栀栀的肩膀："闭眼。"
她条件反射地服从，随即听到布料摩擦声和重物倒地的闷响。再睁眼时，陆昭正把夺来的手机扔进水里，而三个前队员全被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校规第88条，"他扯下领带捆住李承昊的手腕，"破坏学校设施扣30学分。"
弹幕最后的画面是陆昭逼近的侧脸，以及飘过的一条弹幕：[这个擒拿动作！是北极星在亚洲赛区用过的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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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务室里，栀栀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擦拭陆昭手背的擦伤。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她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电竞社仓库是陷阱。"
陆昭"嗯"了一声，从外套口袋取出本湿漉漉的笔记。栀栀倒吸一口气——那是她三年前遗失的《小熊星座图鉴》，扉页还画着歪歪扭扭的橘子笑脸。
"为什么......"
"李承昊说的不对。"他突然打断，"那天是我故意打翻奶茶。"
棉签掉在地上。栀栀看着陆昭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露出道狰狞的疤痕——和冠军芯片的形状完全吻合。
"评委席有苏家的人，他们在你键盘涂了导电液。"他声音很轻，"我只能让事故看起来像食物中毒。"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栀栀突然想起决赛前北极星在耳机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原来他早就打算替她挡下所有脏水。
"合约作废吧。"陆昭突然站起身，"钱不用还了。"
栀栀一把拽住他的衣角："那你收集我这么多年的直播录像算什么？"她举起那本星座图鉴，"在每场比赛日期上画星星又算什么？"
陆昭僵住了。书页间飘落一张便签纸，上面是熟悉的字迹：【找到橘子座的方法：在每年6月14日砂糖橘直播时，对准北纬30度的夜空】
——那是她的生日。
"陆昭，"栀栀踮起脚尖凑近他染血的唇角，"你暗恋我的样子......"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晚晚举着平板冲进来："你们快看论坛！"
屏幕上，一张医务室窗帘后的偷拍照正在疯传：看似陆昭将栀栀按在墙上亲吻，实际是借位拍摄。而发布者的ID让栀栀血液凝固：
【栀黑永不为奴】
配文只有一行字：【三年前代打的证据，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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