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栀的指尖在机械键盘上飞舞，粉蓝色的RGB背光随着她的操作忽明忽暗，映照着桌面上散落的草莓味棒棒糖包装纸。电脑屏幕上，她的游戏角色"砂糖橘"正潜伏在河道草丛里，耳机里传来队友低沉的声音："别冲动，对面打野可能在蹲你。"
"放心啦北极星大大，"她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甜腻的草莓香在唇齿间蔓延，"这波要是成了，我就把直播间标题改成'砂糖橘今天倒立洗头'！"
直播间弹幕立刻沸腾起来：
[又立flag！]
[坐等主播翻车]
[刚才说话的是北极星本尊？声控福利！]
栀栀眯起眼睛，手指悬在闪现键上方。就在她准备突袭的瞬间，屏幕突然被刺眼的技能特效淹没——五个敌方英雄从阴影处同时现身，她的血条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
"First Blood！"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弹幕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flag回收！]
[主播什么时候洗头？我要录屏！]
[刚才那个预判...对面该不会是职业选手吧？]
"这不可能！"栀栀猛地拍桌而起，棒棒糖"啪嗒"掉在键盘上，"我明明算准了他们打野的CD时间..."
她的辩解戛然而止。直播间突然涌入几十个顶着统一前缀的账号，猩红的弹幕像鲜血般划过屏幕：
[用户「栀黑永不为奴」打赏了10个臭鸡蛋]
[用户「电竞妲己必糊」：代打主播还有脸直播？]
[用户「北极星毒唯」：蹭热度的心机婊去死！]
栀栀的指尖开始发抖。她伸手想去关弹幕助手，却碰翻了放在键盘旁的冰美式。褐色的液体在彩虹色键帽间肆意流淌，像极了三年前那杯泼在她电竞队服上的奶茶。
耳机里"北极星"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下播，现在。"
"各位观众不好意思，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她强撑着笑容说完结束语，关掉直播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走力气般瘫在电竞椅上。
房间里只剩下主机风扇的嗡嗡声。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远处商业区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她抓起北极星战队限量版抱枕把脸埋进去，清冽的薄荷混着青柠的气息扑面而来——和那个人离开时留下的外套味道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起来。三条消息同时弹出：
【您关注的「北极星」已离线】
【母亲：明天早上九点转学去星辰学院，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陌生号码：找到你了，小骗子】
最后一条消息附带的照片让她的呼吸瞬间凝固——那是她初中时穿着电竞队服的背影，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三年前全国青少年联赛决赛当天。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窗户。栀栀蜷缩在椅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上被咖啡浸湿的WASD键。这个键盘是那个人送的生日礼物，键帽下面还藏着他们当年偷偷刻的星星图案。
"叮！"
特别关注推送突然跳出。电竞论坛头条赫然写着：【爆】传奇选手"北极星"宣布退役，或将接手家族企业。配图中，西装革履的青年站在发布会现场，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转动左手腕上的星空蓝手绳——和她抽屉里那条褪色的手绳明显是同款。
栀栀没注意到的是，新闻照片的角落里，一个模糊的侧影正握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限定版鼠标，屏幕上隐约可见她直播间的界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放在桌角的星辰学院入学通知书被风吹开，校规第一条用加粗字体标注着："禁止学生参与任何形式的网络直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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