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在感受生命快速流逝的那段时间里,那个被我嫌弃了2年的男人像疯了似的跑过来抱住我,祈求我不要离开他。
2年前,一场盛大的豪门婚约轰动整个C国,梁家大儿子,也是梁氏的继承人梁浅川迎娶了池家幺女池木木。
看似门当户对恩爱有加的新婚夫妻,实际上却不存在一丝感情,或者说是,全是梁浅川的单相思罢了。
在豪门中属于年轻人的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梁浅川喜欢池木木,而池木木却一直喜欢的都是圈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杨舟远。
池可家族的利益与父亲的强势让她最终妥协,嫁给了梁浅川。婚礼当天,她穿着华丽的婚纱,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而梁浅川站在她身旁,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早已准备好用一生去融化她的冷漠。
婚后的日子如池木木预料的那般煎熬。梁浅川对她百般呵护,可她只觉得厌烦。她讨厌他的体贴,讨厌他看向自己时眼底的深情,更讨厌他明明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却依然不肯放手。
“梁浅川,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某天夜里,池木木终于忍不住爆发,将手中的红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我不爱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梁浅川沉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碎片,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他抬头看她,声音沙哑:“木木,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别碰这些。”
那一刻,池木木的心脏猛地一颤,可很快又被愤怒淹没。她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关上门。
——
命运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池木木重伤入院。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梁浅川,她的内脏受损严重,生存几率渺茫。
病床上,池木木的意识逐渐模糊,生命的流逝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想起杨舟远漫不经心的笑容,想起父亲冷漠的安排,最后……竟然全是梁浅川的影子。
他为她熬的每一碗粥,他默默收起的每一幅她随手丢弃的画稿,他夜里轻轻为她盖好的被子……
“木木……求求你,别丢下我……”
恍惚间,她听到梁浅川撕心裂肺的哭声。那个向来沉稳克制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紧紧抓着她的手,泪水砸在她的脸上,滚烫得让她心碎。
池木木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木木本想着与杨家联监测仪器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刺穿了病房里凝固的空气。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迅速将梁浅川拉开,开始紧急抢救。
“电击准备!200焦耳!” 监测仪器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刺穿了病房里凝固的空气。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迅速将梁浅川拉开,开始紧急抢救。
“电击准备!200焦耳!”
“再来一次!”
池木木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远处似乎有一道温暖的光。她本能地想要朝那道光走去,可耳边却不断回荡着梁浅川的哭声。
“木木……求你回来……”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刻在她的心上。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未认真看过梁浅川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却在她转身后黯淡下去的眼睛。
——
三天后,重症监护室。
池木木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皱眉。她艰难地偏过头,看到梁浅川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茬,西装皱得不成样子。他手里还攥着她的病危通知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好轻轻动了动手指。
几乎是一瞬间,梁浅川猛地惊醒。他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似乎不敢碰她:“木木……你醒了?”
池木木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眨了眨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梁浅川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擦她的眼泪:“别哭,是不是哪里疼?我叫医生来——”
“梁浅川。”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对不起。”
他僵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池木木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这一次,她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再来一次!”
池木木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远处似乎有一道温暖的光。她本能地想要朝那道光走去,可耳边却不断回荡着梁浅川的哭声。监测仪器的警报声梁浅川的呼吸凝滞了。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池木木的手,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生怕这又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境。
"你不需要道歉,"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从来都不需要。"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池木木突然发现,原来他的手掌这样温暖,纹路里还残留着那天晚上捡玻璃碎片时留下的浅浅伤痕。
护士推门进来换药,看到这一幕又悄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池木木轻声说,"梦见我一直在追着杨舟远的背影跑,却从来没发现...身后始终有个人在等我。"
梁浅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眶又红了。他低下头,把额头轻轻抵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等多久都值得。"
池木木望着他发顶的那个旋,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他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时,也是这样的角度。那时她觉得那不过是场虚伪的表演,现在才明白,原来他字字真心。
"那个..."她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我想喝你熬的粥了。"
梁浅川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的光让池木木心头一颤。他慌乱地站起身,西装外套勾到了输液架也顾不上:"我这就回去做!你想喝皮蛋瘦肉粥还是青菜粥?还是...算了,我都做,你想喝哪种就喝哪种!"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池木木突然笑了。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梁氏继承人,此刻却像个第一次约会的高中生。
"浅川,"她叫住已经冲到门口的他,这是两年来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唤他的名字,"...早点回来。"
梁浅川站在逆光里,背影僵了一瞬。当他转过头时,池木木分明看到他眼角有泪光闪烁。
"嗯,"他重重点头,"很快。"
房门轻轻关上后,池木木望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也没那么难闻。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翻到通讯录里"杨舟远"的名字,长按,删除。
窗外,初夏的风拂过树梢,一片新绿的叶子轻轻落在窗台上。
开启
尖锐地响起,刺穿了病房里凝固的空气。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迅速将梁浅川拉开,开始紧急抢救。
“电击准备!200焦耳!” 梁浅川匆匆赶回梁家别墅时,管家正指挥佣人更换客厅的花艺。见他满身狼狈地冲进厨房,所有人都愣住了。
"少爷,您这是..."
"熬粥。"梁浅川卷起袖子,手忙脚乱地翻找食材,"木木醒了,她想喝我熬的粥。"
管家眼眶一热,连忙招呼厨房的人都退出去。他知道这两年少爷每天都会准备一份热粥,即使少夫人从来不屑一顾。
厨房很快飘起米香。梁浅川盯着砂锅里翻滚的米粒,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电话。
"请转重症监护室...对,503床...她怕苦,能不能把晚上的药换成冲剂?...还有病房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她容易着凉..."
电话那头的护士忍不住微笑:"梁先生放心,都记下了。梁太太刚才还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梁浅川握手机的手一抖。两年来,这是池木木第一次主动询问他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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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上,杨舟远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不耐烦地看着手表。听说池木木出车祸,他本不想来,但父亲说这关系到两家的合作项目。
"木木。"他推开门,露出标志性的风流笑容,"听说你..."
话戛然而止。病床上的池木木正低头翻看一本素描本,那是梁浅川平时记录她喜好的本子。阳光透过窗帘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竟有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杨少有事?"池木木合上本子,语气平静得让杨舟远心头一刺。
"来看看你。"他把花束放在床头,故作关切地去握她的手,"听说你差点..."
"请别这样。"池木木抽回手,目光落在那束刺眼的红玫瑰上,"我花粉过敏,你从来不知道吧?"
杨舟远尴尬地僵在原地。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梁浅川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脚步一顿。
"抱歉,我是不是..."
"浅川。"池木木突然伸出手,"粥要凉了。"
梁浅川快步上前,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转头对杨舟远点头致意:"杨少来看木木?多谢关心。"
杨舟远看着梁浅川熟练地摇起床头,垫好靠枕,又取出温度刚好的粥,突然觉得那束玫瑰格外可笑。他讪讪地告辞,关门时听见池木木轻声说:"下次放点瑶柱好不好?"
走廊上的杨舟远攥紧了拳头。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池木木。
病房里,梁浅川小心地吹凉勺里的粥:"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池木木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说:"回家后,我想重新布置画室。"
梁浅川的手顿住了。那个画室是婚后他亲手布置的,可她一次都没进去过。
"好。"他声音有些发颤,"想要什么颜色的窗帘?"
"你挑吧。"池木木就着他的手喝下粥,"反正...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窗外的暮色渐渐晕染开来,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重叠在一起。
“再来一次!”
池木木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远处似乎有一道温暖的光。她本能地想要朝那道光走去,可耳边却不断回荡着梁浅川的哭声。转院那天,梁浅川亲自开车来接池木木。他换下了往日的商务西装,穿着浅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医生说还不能久坐,"他弯腰替她调整副驾驶的座椅角度,"我在后面放了靠垫,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
池木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突然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梁总亲自当司机,会不会太委屈了?"
梁浅川动作一顿,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这两周来,池木木时不时这样逗他,每次都能让他手足无措。
"我...我去拿轮椅。"他仓皇转身,差点撞上车门。
池木木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突然想起大学时那个总在图书馆"偶遇"她的学长,也是这样笨拙地藏起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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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梁家花园时,池木木愣住了。原本冷色调的主宅外墙被爬满的蔷薇覆盖,她最喜欢的蓝雪花在庭院里开成一片海洋。
"上个月种的,"梁浅川紧张地观察她的表情,"要是不喜欢..."
"很美。"池木木轻声打断他,"就像...我一直想象中家的样子。"
管家带着全体佣人在门前列队,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支白色满天星——那是她画作里最常出现的元素。
"欢迎少夫人回家。"
池木木眼眶发热,转头看向梁浅川:"你连这个都..."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蔓延。她猛地弓起身子,鲜血从嘴角溢出。
"木木!"
世界在尖叫声中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里,她看见梁浅川煞白的脸,和滴落在她手背上滚烫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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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梁浅川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关节流下,他却感觉不到痛。
"不是说已经好转了吗?!"
主治医生面色凝重:"梁先生,尊夫人的脏器其实一直...我们之前就说过,能醒来已经是奇迹。"
"那就再创造一次奇迹!"梁浅川抓住医生的手臂,声音嘶哑,"用什么药都可以,多少钱都..."
"浅川。"池父不知何时站在走廊尽头,"我们谈谈。"
在安静的楼梯间,池父递过一份文件:"木木十八岁时确诊的罕见病,医生说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
梁浅川眼前发黑。所以当初池家那么爽快答应联姻,是因为...
"她知道吗?"
"知道。"池父苦笑,"她说反正活不久,嫁给谁都一样。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文件在梁浅川手中皱成一团。他想起新婚夜,池木木站在阳台上说的那句"梁浅川,别对我太好,不值得"。
原来那不是厌恶,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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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监护室里,池木木在剧痛中醒来。窗外下着雨,梁浅川跪在床边,额头抵着床沿,肩膀微微发抖。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碰到他凌乱的头发。
"...哭什么啊。"她气若游丝,"梁氏继承人...这么爱哭..."
梁浅川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呢?"池木木望着天花板,"让你眼睁睁看着...我一天天枯萎?"
雨声渐大,监护仪的警报突然响起。梁浅川死死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生命流逝的速度。
"傻子..."池木木微微勾起嘴角,"这两年...你明明可以...过得更好..."
"没有你,叫什么更好!"梁浅川终于崩溃,泪水砸在她透明的面罩上,"池木木,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她望着这个为她哭得像个孩子般的男人,突然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爱上他,后悔浪费了那么多可以相爱的时光。
"浅川..."她拼尽最后力气摘掉氧气罩,"...下辈子..."
监护仪拉出刺耳的长音。窗外的暴雨中,一朵蓝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