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墨色的穹顶压得人喘不过气。一辆黑色加长平稳地驶过高架桥，水花在轮胎下溅起又迅速被雨水吞没。车窗上的水珠不断滑落，映出车内女人翘起的二郎腿和手中平板的微光。她盯着屏幕上的名单，指尖轻轻点开其中一人的资料，眼神里透着琢磨不透的深意。
“看来又找到一个。”她低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的能力还能改变这一切吗？真想知道，你以前到底是谁。”
平板随手搁到一边，她端起高脚杯，晃了晃琥珀色的香槟，凑近鼻尖轻嗅，随后抿了一口，唇印赫然留在透明的杯沿上。她放下酒杯，侧头望向窗外高耸入云的楼宇。“这么多年没来，居然还这么稳固。”她的声音缓而低沉，“看来你真的进化了。我会找个人替代你。”
“会长，还有五分钟路程。”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略显恭敬，“大约八分钟后到达目的地，请您做好准备。”
“不急嘛。”女人笑了笑，将一封密封的信件递过去，“要不这次你替我去见见他？”
司机接过信封，放在副驾座上，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会长发话，我怎么好拒绝？待会儿您稍等我几分钟就行。”
“时间充裕得很。”女人慵懒地靠回座椅，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帮我再问问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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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居民楼像一幅静止的油画，唯独某扇窗户透出暖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键盘敲击声单调却清脆，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间，仿佛整个小区都只剩下这一种声音。
男人双手离开键盘，伸了个懒腰，刚放松片刻，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刺破了深夜的寂静。他猝不及防地摔下椅子，捂住臀部直吸凉气：“嘶——疼死我了！”当他瞥见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大字“妈妈”时，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痛苦与无奈。
“喂，妈，这么晚打电话干嘛啊！”他抱怨道，嗓音沙哑，“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臭小子，这么晚还不睡觉！”电话那头的母亲劈头盖脸地训斥，“我是关心你！天天熬夜写简历，把自己搞得跟个鬼似的，怎么就没一家公司看得上你？”
“妈，我才刚毕业，找工作肯定要费点劲儿嘛！”男人委屈巴巴地解释，声音拖长了一拍，“现在竞争多激烈，您也是知道的……”
“行了，沈界，我警告你别把身体熬垮了！”母亲提高了音量，“赶紧给我睡觉！就算熬夜，也先想想明天干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让沈界猛地清醒过来。明天的毕业旅行可是宿舍集体活动中的重头戏，一想到爬山，他的疲惫顿时翻倍。他叹了口气，草草应付几句便挂断电话。
刚爬起来，腰部的酸痛仍在作祟，他只能一手撑着床，一手扶着腰，慢吞吞地走向电脑。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工作时，客厅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被搅乱，他扶着墙稳住身形，结果腰又闪了一下，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他急忙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他透过猫眼往外瞄去，只见一位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外。下一秒，那男人迅速扫了一眼猫眼，吓得沈界赶紧缩回头。敲门声再度传来，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打开门。
“请问是沈先生吗？”男人语气温和，举止礼貌，“这里有一封信需要您签收。”
“送快递的吗？”沈界半信半疑。
“是的。”男人的回答波澜不惊。
“现在送快递的都穿西装打领带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稍稍欠身递过信封。沈界狐疑地接过，看到上面写着“创生企业有限公司”几个大字时，心跳瞬间加速。他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通知书：
沈界先生：
您好！
感谢您为创生有限公司撰写的简介，内容专业且富有感染力，我们一致认为非常契合公司定位。经评估，您已通过本次合作审核，期待与您进一步沟通细节，携手推进后续工作。
创生有限公司
[苏明哲/董事长]
[2019· 10· 31]
“这……真的假的？我居然通过了？！”沈界的笑容逐渐扩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哈哈哈，真的假的？您确定没问题？”
男人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这让沈界的话语突然变得拘谨起来。
“如果您方便的话，明天就可以来报到。”男人说。
“可我明天还有事，能不能改到后天？”沈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业游，挺重要的……”
“可以。”男人点点头，随后喃喃自语，“不过我相信你明天应该会来的。”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您。”男人忽然开口。
“您说。”沈界的语气再次一变，变得异常严肃。
“先生，你觉得‘SISLBS’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割裂了沈界的喜悦。他皱紧眉头，大脑飞速运转，却始终捕捉不到任何线索。
“什么？SI…S…LBS？完全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试图用幽默化解尴尬，“这该不会是入职测试吧？我现在真答不上来，但后天一定给您答复！”
“不用。”男人淡淡一笑，“只是私人问题罢了，后天准时来就行。”说完，他转身握住门把手，顿了顿补充道：“创生公司欢迎您。”随即关门离去。
沈界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四点，他的疲惫感才彻底袭来。回到房间，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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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怎么样？”
“会长，没用。如果真是他，估计也回答不上来。失去记忆的人，怎么可能记得那些东西？”
“或许吧……”女人轻轻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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