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很倾城

霜降那天 肖奈抱着竞赛资料路过画室 磨砂玻璃后映出一道身影 那是个穿着杏色毛衣的女生 此刻正跪在画架前认真调着颜料 阳光自高窗斜洒而下 细碎的光点落在她的发顶 恍惚间像是镀上了一层金箔 她的手腕轻轻翻转 松垮的袖口顺势滑落 露出那截冷白的小臂 让肖奈不由得想起昨夜刚写完的程序里 那段最简洁优雅的代码

“肖神看啥呢”曹光抱着篮球突然撞过来 吓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远 女生闻声回头 浅褐色的瞳孔里像是盛满了秋日银杏林的光影 肖奈垂下眼睑 指尖不自觉地在资料封面上划过一道浅痕 她调色盘里的那抹钴蓝 和昨晚梦里的星空颜色一模一样

这已经是第三次遇见她了 第一次是月考后 她趴在桌上小憩 速写本随意摊开 画着教学楼顶的风向标 角落里还用铅笔写着“林未晞”三个字 第二次是在运动会上 作为礼仪队成员的她举牌经过 白手套的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曙红色 斑驳得好似不小心印上的唇印

“林未晞 高二美术班的 听说中考艺考全市第一”曹光扒着窗户往里张望“还拒绝了央美附中来咱们这儿读普高”肖奈没有接话 目光落在她脚边的画袋上 拉链头上挂着一枚青铜色的小齿轮 和他做机器人时常用的零件一模一样

放学时 分 肖奈故意绕到画室后窗 林未晞正在收拾画具 毛衣领口微微下滑 露出后颈处那颗朱砂痣 他忽然想起上周信息课时 不经意瞥见她的电脑桌面 是一幅像素画的星空 右下角还藏着极小的“XN”缩写 心脏猛地漏跳半拍 他匆忙转身离去 风衣下摆掠过窗台的绿萝 叶尖不经意沾上了她掉落的一点钴蓝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