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穿没事，主要是我不喜欢穿”
再次出发的时候，开车的人换成了一万三，毕竟白天都是罗韧在开车，要是疲劳驾驶了容易出事
看到罗韧坐到后面，简书禾把自己的靠枕递给了他，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和香气
罗韧不自觉的耳尖发烫，本来还有些困的，结果这下是彻底不困了，虽然车窗已经打开了，但他还是感觉那股香气不仅没消散，反而还越来越浓了
就好像是，他在抱着简书禾睡觉一样
没办法，罗韧只能把靠枕从脖颈上拿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还给简书禾，而是放在了手上
这一夜罗韧睡得很安心，总觉得比以往睡在车上都要舒服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才弄明白了，他是靠在简书禾肩膀上睡觉的，怎么可能不舒服
他这一起来，连带着简书禾都有些醒来的迹象，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好在她没醒
看着驾驶位空无一人，罗韧心里一惊，看到一万三从便利店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木代也带着雇主一起下了火车
这个雇主名字叫炎红砂，是个年龄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家里做宝石生意，这次来五珠村是为了寻找她的二叔
“这就是你叫的至尊享受？”
木代挑了挑眉，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三蹦子
“是啊，至尊享受，有什么问题吗”
炎红砂虽然也觉得丢脸，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上了车，木代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了上去
“书禾”
“书禾”
“嗯？”
简书禾还有点懵，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到了”
罗韧打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看着面前的破败的村落，一万三说不出的难受
石碑上被刻了很多的字，和那些人说的一样，五珠村真的不产珍珠了
“怎么会这样”
说着，一万三下意识的去寻找自己的家
“我家还在”
他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激动，罗韧和简书禾对视一眼之后也跟了过去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灰尘，罗韧声音带着疑惑
“这是……你家？”
一万三没有回话，只是出神的望着面前的桌子，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来当年的景象
许久之后，一万三眼神颓废的坐到门外，简书禾大大咧咧的往旁边一坐，眼神示意罗韧也坐过来
“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你觉得心里堵的话，说出来或许会好受点”
一万三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知道，，五珠村靠珍珠过日子，产出的水域就跟农田一样也分肥瘦，有的产蚌多有的产蚌少”
“谁都想分到产蚌多的那一片，就这事跟邻村在水域划分上起了冲突，本来大家说好了等上面出了方案，可邻村那帮混蛋就是要偷偷来采蚌让事态失控”
“我爸，就在这场混乱里面失足落水死了”
“可是采珠的人水性不是很好吗？”
罗韧有些疑问，毕竟会游泳的话那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是，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突然掉水里抽筋了呢，人生总有意外嘛”
“总之连尸体也没找到”
说着说着，一万三又站起了身，眼神依旧望着面前的房子
“自那以后，我妈就变得整日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和想象”
“有一天，她突然开始收拾工具说要去找我爸，我一直拦着她不让她去，因为那天的风太大了，可我还是没拦住她，她就这样上了船下了湖”
“我站在岸边想跳下去，却被赶来的村长和村民拦住，我马上就磕头求他们救救我妈，可他们说风浪太大谁也不敢救她”
“等第二天去找的时候，什么也找不到”
一万三转过身看向罗韧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倒霉啊”
看到罗韧没说话，他又自顾自的继续说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
“记得那阵子我经常偷偷跑去祠堂问水神爷，我是做错了什么，我们家是做错了什么，是我们家哪得罪他了吗”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有一天，我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所以赶紧躲在了供台下面，也是在那天我知道了原来我爸的死是因为他们见死不救”
“可他们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还在庆幸我爸的死让他们获得了那片水域”
“那天外面全在喊老蚌晒月了，村长他们也都跑出去看”
“那，老蚌晒月是什么意思啊”
“呵”
一万三不屑的冷笑着
“老蚌晒月只是这的一个可笑的传说罢了，说是当年中秋，如果有蚌群爬上湖滩张开蚌壳晒月亮，来年珍珠的收成就会变得非常的好，说是什么吸收月华，珍珠会变得又大又圆”
“可是他们配吗？他们昧着良心见死不救，你觉得他们配吗？他们配有好收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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