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嗡嗡的响个不停,钟念突然间感觉有点耳鸣。
熟悉的疼痛感让她慌了神,她慌忙的伸手想要去摸一下周围的安置物,但是却没有摸见,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这时朦胧中看见了一个人影,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秦盏。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钟念的不对,暗自穿好衣物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钟念,不由得心里打起了算盘。
秦盏将手递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嘶……”
二人不约而同的嘶了一声,她的手腕很烫,非比寻常的烫,刚一握上去有种被灼烧了的痛感,而他的手却又格外的凉,如千年寒冰一般。
秦盏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号了她的脉,脉象杂乱又如弹珠碰壁又如拨弦转轴,奇怪……
秦盏忍不住的去想,她一女子为何脉象如此杂乱,相反这么一想,他更加好奇了。
钟念回过神来,想要把手抽出来了,但是被秦盏死死的握住了,他微微用力将她拉过来一点,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逼近,他开口
“钟姑娘身体如此异样,可是中了毒。”
他说出的话不是反问而是肯定,无比的肯定。
钟念笑着鼓着劲挣脱开,胸腔的灼烧感让她的额头上蒙了细细的汗珠,果然一切顺利的事情背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盏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半片叶柳,轻轻抬手便飞了过去,分毫不差的划了一下钟念的脖子,轻轻划过,伤口微小渗出一丝丝的血迹。
血迹成黑红色,一瞬间被划破钟念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感觉到了一种畅快的感觉。
灼烧感迅速消失,自己的体温也恢复正常了。
身体的不适感迅速消散,眼前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楚。
这种感觉和白天在太皇太后府里的感觉是一样的,可为什么会突然间又毒发了呢?
“秦少爷可比看起来的厉害多了。”
钟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为什么懂这些?或许他知此毒?
“墨槐花……半月泮。”
短短六个字,顿时钟念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摔倒。
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秦盏,而另一旁的秦盏倒是没多大反应,貌似他疑惑的事情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突然毒发,急火攻心,应及时逆转筋脉,曲张体内的气息,将毒压制,依我看你中毒已然五年之久了吧。”
钟念没有说话,但是在心底里她对秦盏产生了几分畏惧之感,他这人不简单。
“秦少爷此番话意欲何为?”
本想借此机会一探他身份究竟,没成想却将自己暴露。
看来是她太心急了,钟念如今处于被动,她……不对!她好像从来没有掌握过主动权。
“本少爷想知道你进府的目的,还有那老婆子究竟许给了你什么?不知钟姑娘可愿坦诚相见?”
秦盏本不想走这步棋的,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有些时候先行一步未尝不可。
钟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二人之间大约隔了两块砖的位置,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却好似有迷雾傍身,我看得见你却又看不清你。
秦盏刚刚沐浴完,穿着一袭银灰色的浴袍,长发垂落肩头,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干了,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
而秦盏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又让钟念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我想活命,不知这话秦少爷认为是真是假?”
钟念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唇齿间似有淡红色血迹渗出一般。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试探,秦盏面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他轻轻搓捻着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似是在想什么。
“想活命,但你解毒找错了人。”
钟念当即明白了他说的话,可是她现如今不信太皇太后又能信谁呢?她貌似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信别人,信你吗?秦少爷?”
秦盏也觉得好笑,他咂了咂嘴,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缓缓抬起手,将钟念肩头的长发捋到了后面,缓缓开口
“救命恩人难道不值得信?”
好一个救命恩人,可信吗?
这世间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这是这几年来钟念所领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