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猛然察觉到那道清冷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她的视线,如同有形之物,缓缓地、带着审视的意味,从他紧绷的腹肌向下移去。
最终定格在了他的……裤腰带上。
吴邪:“!!!!”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让他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摸完上半身还不够吗?
在他因极度震惊而瞪大的双眼里,那只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手,再次朝着他伸了过来。
动作依旧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目标明确,就是他裤腰上的扣子。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成了折磨人的慢动作。
不行!绝对不行!
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保护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对这女人怪力的恐惧。
吴邪几乎是想都没想,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向上挺身,试图避开那只手,同时伸手想去推开她。
或许是因为太过惊慌,力道没掌握好。
他这猛地一挣,不仅推开了对方,还因为起身过猛,瞬间失去了平衡!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吴邪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唔……”
一声极轻的闷哼从身下传来。
身前传来的是一种……柔软的触感。
吴邪慌乱中用手撑地,掌心却传来一种温润而富有弹性的奇妙感觉。
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他竟然把那个冷若冰霜、力气大得离谱的女人扑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手,好死不死,正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对方胸前那傲然起伏的弧度之上。
赤霄那张千年不变、冷若冰霜的绝美脸庞,第一次没绷住。
那双总是盛满睥睨与淡漠的秋水眸子,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的眉头紧紧蹙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怒气而温度骤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吴邪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手忙脚乱地想从她身上爬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
“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的,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个!”
他刚收回手,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动作,只觉一阵清冷的风混杂着淡淡的异香扑面而来。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吴邪忍不住痛呼出声:“唔——!”
半边脸瞬间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冒起了金星。
他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捂着脸,又是疼痛又是委屈。
等场面终于恢复平静,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滞。
赤霄已经站起身,背对着他,轻轻拂了拂衣服上出现的褶皱。
她开始在不大的空间里踱步,黑色长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嗒、嗒”轻响。
吴邪捂着脸蹲在地上,下巴的伤口已经贴上了创口贴。
他抬起眼,偷偷瞄着那个来回走动的红色身影,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敢怒不敢言的憋闷。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小子,”她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地上、显得格外可怜的吴邪,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冽,“你胸前戴着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胸前?”吴邪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摸去。
空的!
原本挂着吊坠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条光秃秃的黑色绳线。
那块不规则形状、触手温润的吊坠不见了!
很显然,肯定是在他昏迷或者刚才混乱的时候,被眼前这个女人拿走了。
联想到她之前在他身上乱摸的行为,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这个。
一股怒火混合着被侵犯隐私的羞愤涌上心头。
那吊坠再不起眼,也是爷爷留下的东西。
他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也暂时忘记了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距。
猛地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语气带着难得的强硬:“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吊坠确实是他爷爷的东西,和那些神秘的笔记放在一起。
据说是爷爷当年做土夫子时,从某个极凶险的地下带出来的。
说是材质特殊,能趋吉避凶,正适合他们这一行的人。
他这次是第一次跟三叔出远门,心里没底,想着带上爷爷的旧物或许能图个心安。
却没想会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更没想到这吊坠会引来这么个女煞星。
“你爷爷的东西?”
赤霄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可即便是在嘲讽,那一笑之间流露出的风华,依旧让吴邪有瞬间的失神,心跳漏了一拍。
“你可知,那是何物?”
吴邪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从对方的美貌震慑中回过神来。
他扬了扬下巴,尽管心里发虚,还是努力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挑眉反问:“你又是什么人?一上来就动手动脚不说,现在还抢人东西!讲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