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战歌:至尊战纪》
楔子·鸿蒙初裂
混沌初开时,天道将寰宇劈作六界——
神界踞九天之上,掌规则秩序;魔界沉九幽之渊,饲杀戮业火;仙界隐云海之间,修长生大道;妖界栖万灵之境,循自然法则;人界立六合中央,承因果轮转;冥府镇黄泉之底,司生死轮回。
六界以“鸿蒙鼎”为枢,然十万年前一场天战,鼎身崩裂为六枚“界魂玺”,分别落入各界掌权者之手。自此,平衡渐倾,暗潮汹涌。
第一章·神界金銮殿的红嫁衣
“今日,乃神界三千年一度的‘封玺大典’。”
鎏金殿柱映着摇曳烛火,我身着赤金婚服跪于玉阶之上,发间凤冠缀满六界最璀璨的星髓,却重得几乎抬不起头。
“奉天承运,赐神帝幺女——白昭华,为‘至尊公主’,掌神界界魂玺,代天巡守六界。”
司礼官的宣诏声未落,殿外忽而传来轰鸣。玄铁铸就的殿门被震开半扇,冽风卷着魔界特有的紫雾灌了进来。我抬眼望去,只见紫雾中缓步走出一道身影:墨甲覆身,银枪扛肩,玄色长发未束,额间一枚赤色战纹如焰燃烧。
“魔界战神,夜无央,参见神界公主。”他单膝跪地,声音沉如古钟,却无半分敬意。
我指尖掐紧婚服下摆——这是我与他的初次相见,却不是第一次听闻他的名字。三百年前,他以一己之力踏平妖界十万妖军,血洗忘川河三日,连神界都不得不破例承认他“六界第一战神”的封号。
“你来作甚?”父帝的声音带着怒意。
夜无央抬头,眼底鎏金竖瞳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奉魔尊之命,送婚书。”他抬手掷出一卷兽皮,“三日后,魔界迎亲。”
殿内刹那死寂。我盯着那卷沾着血渍的婚书,忽然想起半月前偷听到的对话——父帝说,为平息六界对神界独掌两枚界魂玺的非议,需将我嫁与魔界,以“联姻”示好。
“不可能!”我猛地起身,凤冠上的星髓簌簌而落,“我乃神界至尊公主,岂能嫁与......”
“公主可还记得,十日之前的‘归墟海’?”夜无央忽然开口,银枪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声响,“若不是我魔界水师替神界拦下那只吞天兽,此刻你脚下的金銮殿,怕已是一片废墟了。”
我浑身一僵。归墟海之役,我偷跑出宫遇险,确是一支戴鬼脸面具的魔兵救了我。当时那领头的魔将摘下面具,左眼处一道狰狞伤疤从眉骨延至下颌——原来竟是他。
“昭华,不得无礼。”父帝沉声道,指尖却悄悄对我比了个“忍”的手势。我看见他袖中界魂玺的微光暗了暗——近日神界灵气莫名紊乱,怕是那枚“秩序玺”出了问题。
夜无央忽然轻笑一声,站起身时带起的紫雾卷乱了我额前碎发:“三日后,臣会亲自来接公主。若公主想逃......”他忽然凑近,我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归墟海的吞天兽,可是最喜欢追着带‘神息’的活物跑呢。”
殿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我望着满地星髓,忽然想起母妃临终前塞给我的玉匣——她说,等我拿到界魂玺那日,便可打开。
玉匣开启的瞬间,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我怔怔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古朴玉简,上面只有八个朱砂大字:
六界倾覆,唯战可安。
三日转瞬即逝。
魔界的迎亲队伍来得比预料中更早。当紫雾漫过神界南天门时,我正对着铜镜摘下凤冠——这次,我穿的是自己命人绣的嫁衣:玄色底摆绣着鎏金暗纹,袖口缀着魔界特有的“业火昙花”,领口处却藏着神界禁术“星锁咒”的符文。
“公主果然准备好了。”夜无央倚在门框上,银枪斜挑着盖头,“不过我劝公主莫要白费心思,这魔界......”他忽然顿住,盯着我嫁衣上的业火昙花挑眉,“倒是有心了。”
盖头落下的刹那,我指尖悄悄按上藏在袖中的“星髓匕首”。这把匕首淬了神界至纯灵气,传闻可伤魔界上位者的元神——但前提是,我能刺中夜无央的命门。
迎亲的队伍穿行在魔界的“血河大道”上。四周的魔民躲在断壁后窥视,窃窃私语声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听说神界公主是个灾星,母妃生她时,神界灵气乱了整整三年!”“战神娶她,怕也是为了那枚秩序玺吧......”
我攥紧匕首,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战马嘶鸣。夜无央的声音透过盖头传来:“到了,魔宫的‘奈何桥’。过了桥,便是魔帝的金銮殿。”
桥面忽然震动。我踉跄半步,盖头滑落一角,只见桥下翻涌的不是河水,而是无数怨魂的手——它们举着各式兵器,指甲缝里还沾着未干的血,正拼命往桥上爬。
“别怕,这些都是死于天战的魔兵。”夜无央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腰,他的铠甲带着刺骨寒意,“它们不敢伤你,毕竟......”他低头,鎏金竖瞳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你现在是我的人。”
我浑身紧绷,匕首尖几乎要戳破袖口。就在这时,桥那头忽然传来怒喝:“夜无央!你竟敢娶神界女人?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抬眼望去,一名红衣女子骑马立在桥头,额间与夜无央同款的赤色战纹却多了几分妖冶。她手中长鞭甩得噼啪作响,身后跟着数百魔兵,个个甲胄上刻着“魔帅”印记。
“墨雪衣,你越界了。”夜无央的声音冷下来,揽着我腰的手却悄悄往我身后移了移,替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鞭风,“魔帝亲赐的婚事,你敢阻拦?”
墨雪衣忽然冷笑:“魔帝?不过是个被神界操控的傀儡!夜无央,你母亲当年被神帝设计死于天战,你如今却娶神帝之女......你忘了你发过的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