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蚀的真想

1.冷藏柜的月光

殡仪馆冷藏柜第三层发出诡异的嗡鸣。

程瑜的医用手套结满冰霜，他拉开金属抽屉的瞬间，冷雾中浮现出程棠真正的遗体——她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里露出银光。

"咔嗒。"

他掰开妹妹冻僵的手指，冠军戒指滚落在不锈钢台面上。内壁刻着两行小字：

【给棠棠的18岁礼物

——J&L 2019.10.17】

戒指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物质，程瑜用棉签擦拭时，冰柜顶灯突然闪烁。借着频闪的冷光，他看清妹妹左手腕内侧的淤青组成字母"J"——和季灼左肋伤疤完全一致。

2.未发送的视频

黎萱的手机藏在拳击俱乐部沙袋夹层里。

程瑜用季灼的生日解锁屏幕，相册最新条目是段47秒的视频。画面剧烈晃动，能听见程棠在尖叫："萱萱抓紧方向盘！"

视频最后三秒，镜头拍到挡风玻璃外的景象——

季灼的摩托车前灯刺破雨幕，而另一辆黑色轿车正从侧面撞来。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坐着戴外科医用手套的人。

3.北斗七星的灼痕

程瑜闯进季灼的公寓时，他正用烧红的齿轮烙自己左肋。

皮肉焦糊味弥漫中，程瑜看清了那些伤疤——七个烙痕组成的北斗七星，每年新增一个。而今晚的新伤正在冒烟，位置精准对应天枢星。

"这是导航星座..."季灼的冷汗滴在通红的金属上，"我怕...又找错人..."

他颤抖着指向墙上地图，七个图钉标记着三年来他寻找程棠遗体去过的所有殡仪馆。每个图钉都穿着小纸条，写着同一句话：【这次一定要认出她】。

4.手术刀与齿轮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程瑜将季灼按在解剖台上，手术刀尖沿着他的旧伤疤游走。冰凉的金属划过第七个烙痕时，季灼突然笑了："你妹妹...在最后一刻还护着黎萱..."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出程瑜从未见过的角度——

车祸瞬间，程棠解开安全带扑向副驾驶，用身体挡住黎萱。而季灼的摩托车撞开车门时，程棠的嘴唇在喊："先救她！"

程瑜的刀尖顿住了。

季灼肋骨下的心跳通过刀身传来，三次搏动后出现熟悉的停滞。

"这颗心脏..."季灼抓住程瑜持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停跳的两秒...永远是你妹妹死去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