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金珉锡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女儿的小床空了，而衣柜门微微晃动。
“星星？”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拉开柜门——
四岁的小丫头正蜷缩在一堆毛衣里，身上套着件明显过大的北极熊睡衣，怀里还抱着一个奶瓶。
“爸爸的衣服……舒服。”她眨巴着和顾初熙一模一样的眼睛，把奶瓶递给他，“给弟弟。”
金珉锡低头看着睡衣——这是顾初熙怀女儿时他买的，胸口印着「Papa Polar」。
现在肚子位置被女儿用荧光笔涂成了爱心形，里面歪歪扭扭写着「BB」。
“珉锡，我的药呢？”
顾初熙扶着洗手台干呕，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二胎的孕吐比第一胎还严重，金珉锡特意准备的止吐药却不见了。
“马上。”
金珉锡翻遍药箱无果，转身时撞见女儿鬼鬼祟祟地往玩具箱里塞东西。
“星星？”
小丫头“嗖”地把手背到身后：“弟弟说……药苦。”
金珉锡蹲下身，从她手里抠出半板药片，每颗都被裹上了草莓糖霜。
“妈妈吃！”女儿眼睛亮晶晶的，“甜甜的！”
床头监控录像显示，这小家伙半夜溜进厨房，用融化的草莓糖一颗颗包裹药片，还认真晾干了半小时。
“《给小星星2号》？”
顾初熙翻着金珉锡的作曲本，突然停在最后一页。
不同于第一胎时的温柔旋律，这首曲子标注着「活泼版」，旁边画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
“根据胎动频率调整的。”金珉锡把听诊器贴在她隆起的腹部，“这位比较活泼。”
像是印证他的话，胎儿突然猛踹一脚，听诊器里传来“咚”的一声。
女儿立刻趴过来，对着妈妈肚子大喊：“弟弟！不许踢妈妈！”
神奇的是，胎动真的停了。
金珉锡挑眉：“看来以后得靠姐姐管他。”
二胎出生那晚，特罗姆瑟的极光格外绚烂。
金珉锡抱着新生儿站在窗前，女儿踮脚扒着他的胳膊：“弟弟的星星呢？”
她指着婴儿的手腕——那里没有胎记，只有一枚小小的痣。
“在这里。”金珉锡轻轻拨开襁褓，露出孩子的脚踝。
淡青色的血管组成隐约的星云图案，在极光映照下流转生辉。
女儿突然跑开，回来时举着那件北极熊睡衣：“给弟弟穿！”
睡衣的肚子位置，她新画了第二颗爱心，里面写着「BB2」。
窗外，无人机群突然升起，拼出「CH♡KM♡BB♡BB2」的图案。
对讲机里传来边伯贤的声音：“咸书允说，这次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出风头。”
金珉锡低头，发现怀里的儿子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婚戒项链，小嘴咧开无齿的笑容。
像极了极光里最亮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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