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莫小璃趴在楚阳床边，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她迷迷糊糊地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楚阳醒了。
他的眼睛比往常更加明亮，瞳孔边缘泛着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金色光晕。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他的手悬在半空，似乎刚才确实触碰了她的头发。
莫小璃猛地坐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三天来她无数次想象楚阳醒来的场景，但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一滴正好落在楚阳的脸颊上。
"嘿..."楚阳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别哭..."
他试图抬手为她擦泪，但手臂虚弱得抬不起来。莫小璃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但某种无声的理解在他们之间流动。
门被轻轻推开，白芷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后停住了脚步。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嘴角微扬，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不过病人需要补充体力。"
莫小璃慌忙擦干眼泪，却舍不得放开楚阳的手。"他刚醒...我是说..."
"我懂。"白芷眨眨眼，"我去通知莫清。这碗药趁热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楚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莫小璃的脸，仿佛在确认她真的存在。
"你..."莫小璃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感觉怎么样？"
楚阳轻轻皱眉，像是在评估自己的身体状况："像被卡车碾过...然后又倒车再来了一次。"他试图幽默，但声音里的虚弱出卖了他。
"别乱动。"莫小璃端起药碗，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先喝药。"
药汤散发着苦涩的气味，楚阳却顺从地一口口喝下。莫小璃注意到他吞咽时喉结的滚动，颈侧淡青色的血管，还有锁骨上方新添的一道细小疤痕——林墨匕首留下的印记。
"那个假灰翼..."楚阳突然说，"他逃了？"
莫小璃点点头："你...记得发生了什么？"
"片段。"楚阳闭上眼睛，"像做梦一样...我看到一个金眼男人，在我小时候...他说我妈妈..."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里有一个莫小璃从未注意到的微小胎记——形状像一片羽毛。她突然想起在楚阳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金眼男子，以及他说的话："你体内流淌着她的血。"
"楚阳，"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妈妈...她是什么人？"
楚阳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不知道。她在我五岁时失踪了...父亲从不谈论她。"他顿了顿，"但我记得她的眼睛...有时候会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莫小璃的心跳漏了一拍。黑暗中发光的眼睛...这是守境者的特征之一！
就在这时，楚阳突然猛地坐起，一把将莫小璃拉到身后。"小心！"他喊道。
几乎在同一瞬间，药碗从床头柜上坠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楚阳喘着气，盯着那片狼藉，表情震惊。
"你...怎么知道碗会掉下来？"莫小璃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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