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璃挡在楚阳床前，警惕地盯着自称灰翼的老者。他身上的气息古怪至极——既不像纯粹的妖族，也不像人类，更像某种混合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异色的双瞳上，折射出令人不安的光芒。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守境者长老？"莫小璃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猫形吊坠。

灰翼低笑一声，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金光流转间，符号化作一只小小的金眼黑豹，轻盈地落在地上。

"守境者印记，"白芷在莫小璃耳边低语，"无法伪造。"

黑豹踱步到莫小璃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脚踝，然后化作金光消散。莫小璃稍稍放松了警惕，但依然没有移开位置。

"你说能帮我哥哥回来，"她直视灰翼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灰翼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楚阳身上："在那之前，小姑娘，我们需要谈谈这个人类男孩。"他向前一步，莫小璃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他的血...很特别。"

莫小璃想起哥哥虚影未说完的话——"这个人类...他的血..."她侧身让灰翼靠近床边，但手指仍紧握吊坠，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灰翼俯身检查楚阳的状况，枯瘦的手指悬停在伤口上方一寸处，没有真正触碰。"匕首伤及内脏，但妖力正在愈合它...有趣。"他转向莫小璃，"你知道为什么他能承受妖力治疗吗？"

莫小璃摇头。这也是她三天来的疑惑——普通人类被妖力侵入会排斥甚至死亡，但楚阳的身体却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她的妖力。

"因为他体内流淌着守境者的血，"灰翼直起身，金银双瞳闪烁着神秘的光，"虽然稀薄，但确实存在。"

"这不可能！"莫小璃脱口而出，"守境者血脉只会出现在..."

"纯血妖族家族？"灰翼打断她，"通常情况下是的。但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后，有些血脉...流散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楚阳，"这个男孩的祖先中，必有一位守境者。"

莫小璃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楚阳真有守境者血脉，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从小就能感知到她的妖力，为什么他对她的幻术抵抗力比常人强...

"他的血脉正在苏醒，"灰翼继续说，"林墨的匕首阴差阳错刺破了封印。现在，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帮你哥哥。"

莫小璃的心跳加速："怎么做？"

灰翼从长袍内掏出一个古旧的水晶瓶，里面晃动着银蓝色的液体。"月华精华，配合守境者血脉，可以暂时稳固你哥哥的灵魂形态。"他看向窗外的满月，"今晚是最好时机。"

白芷上前一步："这安全吗？楚阳还很虚弱——"

"不危险，但会有些...痛苦。"灰翼的嘴角微微上扬，"血脉唤醒从来不是舒服的过程。"

莫小璃咬住下唇。她不想让楚阳再受苦，但哥哥还困在铃铛里...她看向昏迷中的楚阳，他苍白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无声地忍受疼痛。

"如果...如果楚阳同意的话。"她最终轻声说。

血脉唤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