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整座城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进了潮湿阴冷的掌心里。警车缓缓驶入画面,轮胎碾过湿漉漉的地面,“滋——滋——”的声音黏腻而刺耳,最终停在了XX墓园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瘦小的男孩从里面跳了下来,脚步轻得像猫步一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径直朝墓园大门走去。他的动作仿佛在刻意压制着什么情绪,又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安静。没过多久,几名警察陆续下车,其中一个伸手拍了拍男孩单薄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走吧,跟我们进去。”
与此同时,墓园后门的一条小路上,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一个小女孩的背影上。她低着头,步伐踉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凌乱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两侧。她怀里抱着一束白色菊花,双手死死攥住花茎,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空气中弥漫的潮湿气息随着她的每一步愈发浓烈,让人感到异常压抑。当她费力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吱呀——”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划破了墓园里的寂静。
两人的相遇完全出于偶然,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两块相邻的墓碑。镜头切向小女孩,只见她站在墓碑前,身体轻轻颤抖着,突然间双臂环抱住冰凉的石碑,脸埋进臂弯,哭声随即爆发出来,嘶哑而绝望,像是一只被撕裂的小兽。而另一边,小男孩如同一尊雕塑般站在自己的墓碑前,目光静静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唇角抿成一道僵硬的直线,没有任何言语或表情,只有偶尔掠过的风吹动他略显单薄的衣领。
一个在撕心裂肺地哭泣,一个沉默得近乎木然,这样的强烈对比让周围的空气愈发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或许是女孩的哭声太过刺耳,又或许因为她的悲伤太过真实,一位警员终于忍不住迈步上前,蹲下身子,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问道:“小朋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语调带着几分安抚,像是想驱散笼罩在女孩心头的阴霾。然而,女孩只是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另一位警员见状,忙补充道:“小朋友,别害怕,我们是警察。如果有什么事,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解决的,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女孩微微颤了一下,像是从梦魇中惊醒一般,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声音细若蚊吟:“我……我爸爸他……他打死了我的妈妈……还、还跟警察说妈妈是自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不开……”话未说完,她再次崩溃,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身体剧烈抽搐着,像寒风中摇曳的枯叶。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眉宇间浮现出复杂的情绪,随后低声交谈几句,转身离去,留下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只有一位警察回来,另一位则是回去调查小女孩的父亲。回来的警员看着两个小小的孩子,父爱泛滥,于是决定收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