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纸垂,看着纸上的文字,随后抬头望向女孩,混不吝的笑出声。
“这么急着轰我走啊”
温棠将柜门关上,看着男人这副无赖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刚见到男人的时候,温棠眼眸微深,带有几分探究意味的盯着男人。
——半时辰前——
**
...
屋外雨声渐密,无端吵得人心烦。往常一直亮着灯的画室难得黑暗,往常一直待在画室的画家也难得没来。
漆黑的卧室里,女孩趴在窗户边,眼睫低垂。只偶尔颤动的捷尖,暴露了女孩的情绪。
温棠望着屋外被打掉的玫瑰花瓣,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春天。
那个...让她从此躲着玫瑰花香却又自虐式般的在庄园种满玫瑰花的春天。
温棠吐了口气,强行将思绪从回忆里抽离。
雨天她画画的兴致不高,便躺在床上,身体有些僵直。
温棠强逼着自己闭上眼,似乎这样就能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
直到倦意终于像潮水漫上来,僵硬的身体似乎才变得放松起来。
雨水渐渐变小,云层变薄。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倾泻而出,照射在床边,模糊了女孩的睡颜。
——
温棠是被冻醒的。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一阵凉意拂过,薄被外的小臂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带着全身都打了个寒颤。
女孩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视线扫过晃动的窗帘,最后落在打开的窗户上。
以及...明显从外面翻窗户进来的男人。
谢辞洲似乎也没料到漆黑的屋子里会有一个女生,眼眸眯了眯,几乎瞬间就来到了温棠的面前,拿刀抵住了女孩的脖子。
“别动,也别喊”
温棠睫毛颤了颤,意识还陷入混沌的睡意里,就被刀抵出了喉咙。
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女孩睡意尽散,银白色的刀身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温棠有些懵,脑子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谢辞洲看着女孩呆愣愣的样子,以为没听清,将刀又往前送了几分。
男人半跪在床上,湿透的黑发滴着水, 落在她的脸颊上,和女孩瞬间冒出来的冷汗混在了一起。
女孩冷白的皮肤被刀划出了几道血痕,配上这番场景,反倒平添了几分旖旎之感。
但很快,冰冷的杀意便超过了这几分暧昧。
“啧,吓傻了?”
刀尖上的凉意还没散尽,男人冷戾的声音就砸了下来。
女孩全身一颤,像是被这句话烫醒,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温棠指尖泛白地攥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眼里很快凝出几滴泪珠,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清明。
不像无助,倒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小姑娘左手似不受控的搭在了男人的手腕内侧,眼角含泪。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挤出破碎的气音,像被困在囚笼里的小兽,可怜又无助。
——至少在谢辞洲眼里是这样
男人顿了顿,察觉到女孩声音的异样,皱了皱眉问道:“不会说话?”
温棠喉咙里又溢出几声含混的呜咽,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男人嗤笑:“原来是个小哑巴”
男人的手腕漫不经心的搭着刀,刀锋离她颈侧不过半寸,眼神却像在看一只不会挣扎的雏鸟。
像是觉得这场对峙本身就带着可笑的悬殊,注意力甚至分出一些在外面掠过的飞鸟上。
全然没在意猎物那抹一闪而过的决绝。
就是这半秒的分神,成了她唯一的机会。
就是这瞬间,刚才还怯生生哭的女孩。突然动了,她左手看似无力地搭在他手腕内侧,指尖却精准地按在他虎口最软的地方,用巧劲猛地向上一挑。
这力道不大,却像根针戳中了要害。男人似未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竟具有还手的能力,手腕一麻,刀刃瞬间向外偏开半寸。
就在这道缝隙里,她右手闪电般扣住他的小臂,借着他吃痛后仰的力道,身体像片纸似的贴着他胳膊滑开。
滑开后她踉跄了两步,扶住桌沿才站稳,颈侧已经沁出细细的血珠。
女孩低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肩膀还在颤,可刚才那两下动作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